“倒也了解一些。”见秦清态度严肃,海蓝不敢有所迟疑,忙回答道:“卞城盛产jú花,所以当地有许多人做花卉生意。每年中秋节,卞城县丞都会挑选一批上好的jú花进供到京城,以供皇上和各宫妃嫔赏玩。
卞城被灭门的那家人姓司徒,做的正是这门生意。他们家的jú花品目繁多,每年都能产出不少jīng品。被挑选上的送到京城的花里,倒有一大半儿出自司徒家。有了朝廷专攻这个招牌在,司徒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攒下了滔天的富贵。
当然,风头太过,难免招人红眼。当年杀了司徒家满门的是一个叫什么何幕云的,就是司徒家生意场上的对头何家的大少爷。”
“是利益场上的纷争,还是两家本身就有血海深仇?”
陆微月有些疑问,通常来说,生意场上的事情应该是掀不起这么大的风làng,除非这之间还隐藏着别的什么事情。
“卑职记得最后调查的结论,就是说何幕云因为自家的生意被司徒家抢走,心生怨恨,一气之下才”做出了这般残忍的举动。”
海蓝言辞恳切,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断然下结论。
陆微月一时心下戚戚,连忙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热水下肚,她才觉得身上暖和了些。
一个人仅仅因为被人抢了生意,就杀了别人全家。这个说法,着实有些不合情理。除非那个何幕云是极端心思歹毒,手段狠辣之人。
但这种可能性真的存在吗?或者说,存在的可能性有多大?
显然,秦清也在怀疑这件事。
陆微月见他摇摇头,目光落在黑漆漆的屋外,一脸的怀疑。
“后来呢?”
“后来何幕云畏罪自杀,但是因为这件事影响太过恶劣。皇上还是下旨,抄了何家满门,男丁一律斩首,女眷则流放。”
抄家?流放?
陆微月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思议,作为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一国之君,做出的任何决定一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过的。
更何况是像抄家、流放这样的重大决定,如果不是掌握了何幕云杀人的关键性证据,否则单凭口供,嘉陵帝断不会下旨昭告天下。
可偏偏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存在明显的破绽。
秦清也有相同的疑问,“如果事情真的如此简单,可当时卞城官府为何能查了两个多月没有丝毫头绪?反倒是王文远到卞城后不久,就立即破案了呢?”
因为这桩案子跟他毫无关系,所以从知道此事到现在,海蓝从未仔细的去揣摩过这桩案件中的种种细节,以至于此刻被秦清突然一问,当即愣了一下,而后道: “这……卑职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