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的娘,是秦礼的正夫人凌氏。凌氏从小便与秦礼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做了夫妻后,二人更是琴瑟和鸣,恩爱甜蜜。
谁曾想,天不遂人愿。昔年在生下秦清时,凌氏因为难产而死。秦礼为此足足伤心了数年,还立下重誓,永不再娶。
这件事,陆相曾几何时也听人提起过,担心刚才的一来二去,戳到了秦礼的痛处,抬手将陆冷霜的身子往身后一拉,面色铁青地命令道:“冷霜,休得胡闹。”
陆微月送她的玉镯,被迫物归原主。问秦清索要玉佩,被拒绝。刚才又莫名其妙的被父亲斥责一顿,陆冷霜越想越觉得委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声哭,倒叫陆微月来了兴致,她刚想回眸去看,却冥冥觉得有人也在看她,便忍住心头的好奇,将头缩了回去。
孙氏看着陆相的脸又变得铁青,知道他在生气。但当着秦国公的面,又不好直接拿手直接去捂陆冷霜的嘴。只能将头微微一低,附在女儿耳畔说一些安慰之言。
陆冷霜根本听不进去。
她今天受了太多委屈,恨不得哭上三天三夜,才好受。
秦礼尴尬地抿了抿嘴唇,杵在原地,一时手足无措。秦清已经将话挑明,是他亲娘的遗物,他也就没办法狠着心肠,将玉佩夺过来,转送他人。
其实,不仅儿子舍不得,他心里也舍不得。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亡妻的遗物。
在此之际,秦凌忽然站了出来,他将腰上的挂着的玉佩,解下来,握在手中,递给哭得梨花带雨的陆冷霜,轻声道:“把我的玉佩,送给你好不好?”
陆冷霜闻言,渐渐止住了哭声。她抬手擦擦未gān的泪花,从指缝中看了看秦凌掌心托着的那枚玉佩,转哭为笑。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得意洋洋的瞥了一眼秦清,像是故意说给他听似的,朗声道:“谢谢秦凌哥哥。”
看见陆冷霜的视线落在秦清身上,秦凌的眉心微微一皱,迅速的又展开。他不发一言的又退回去,双手背后,小心谨慎地重新站在秦国公的身后。
他只当没看到他爹投来的那道满意的目光,面上平平淡淡的,没有过分的欢喜,也没有失落。
另一边,秦清的表现则完全与他不同,他显然没将陆冷霜的话听进心里,而是伸手若无其事地往长廊西边指了指,扭头问陆远和,“陆伯伯,那个姑娘是谁?”
这一问,所有人都转过了头。
陆远和咬唇,笑了笑,“那是微月,她大病初愈,身子不好,就没叫他来拜见国公爷。国公爷不会怪罪吧?”
“说的哪里话。”秦礼也笑,视线落在陆微月的背上。见她身影瘦小,长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便问一句,“微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