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陆栎第二天把陆家夫妇房间的花也给换掉了。
但秦蓁蓁始终都没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司机终于忍不住询问了一句:“大少,要开进去吗?”
陆霄摇摇头:“算了,去我平时住的地方吧,太晚了,吵醒他们也不好。”
司机应了一声,近光灯一开,正要打方向盘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一抹长影,他愣了一秒,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却发现视线所及的角落里空dàngdàng一片,只有大片的yīn影融入黑夜。
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想给豪门大少爷做司机也不容易啊。愣是半夜从chuáng上爬起来开车去接人,搞得现在头晕眼花的,等会儿车开起来了可不能这样了。
司机晃晃头,开着车走了。
楚魇从暗处走出来,他浑身包裹在黑袍之中,一眼看去下半身的腿化作流纱与黑暗相接。苍白、筷子似的手指从黑袍中伸出,他对着车子离开的方向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后一转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陆家别墅内,楚魇仿佛踏入无人之境,肆意在客厅内、三楼打转。他毫不避讳地推开一扇扇门,安静得连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声响的环境下,大门的吱呀声变得更加大声,但躺在chuáng上的人依旧沉浸在酣睡之中,丝毫没有察觉有人闯入。
秦蓁蓁做了一个繁复冗杂的梦。
梦里她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候她刚生下陆予。小小的孩子躺在她怀中安静极了,夜间哪怕睡着了秦蓁蓁也总是起chuáng瞧一瞧孩子睡得怎么样。那时候的她绝对想不到二十年后的今天,她会对这个亲生儿子如此厌恶。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一个白天,陆鸿维要去应酬酒局,但当天的酒局上有陆鸿维的初恋。秦蓁蓁那时嫁给陆鸿维没几年,但夫妻二人恩爱,她也从来不管陆鸿维工作上的事情。可这次或许是因为生了孩子情绪不好,导致心里头非常不安,一听到陆鸿维初恋也在,她难得qiáng硬地拽住了陆鸿维不让对方离开。
两人在偌大的客厅内吵起来,吵到最后陆鸿维甩门而去,秦蓁蓁也回了娘家。而刚出生不久的陆予被父母二人遗忘在了家里。其实对于陆家这种豪门而言,即便没有父母照料,孩子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但任谁也不会想到等到秦蓁蓁和陆鸿维和好回来,家里的小孩儿已经不见了踪影,与其一同不见的还有照顾陆予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