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使不得呀!”傅湘衡诚惶诚恐又想跪,可是身不由己,怕跪下又起不来。
“你休要多言。鹿血朕自己也要喝的。”皇上大手一挥说。他想了想又看向傅湘衡道:“从今日起你不要自己带兵了。帮朕参谋参谋边关将领的安置就好。总有放手这一天。”
傅湘衡其实早就想到这一天,可是眼下真的从万岁口中说出来,又不由得惆怅。
他没想到自己封剑的日子来的这么快。可是他也知道圣上的一片苦心。只得撑着身子谢恩道:“谢陛下,臣遵旨……”
这日傍晚,傅湘衡在宫里喝了刚打来的鹿血,稍稍有了些力气,被送回府里。
夏翊得了信,早就等在门口。她换了寻常的白貂毛水红斗篷站在盛开的腊梅底下。脸颊冻得微红。
她随军时一直是盔甲在身,傅湘衡久未见如此千娇百媚的她。他一颗心好似泡在酒里,软软的,又暖暖的。
“将军……”夏翊过来探他的手。被他含笑捉住。那鹿血功效不俗,此刻他的手还有几分暖意。夏翊稍稍安心。
“孩子们呢?“傅湘衡拉着她的手问。
“在正屋里,两个老太太都等你呢。”
“那正好,先请安再抱孩子。”傅湘衡一边说一边加快脚步往里走。
一进正院,两个老太太正翘首以待。身旁的奶妈们抱着孩子。
傅湘衡脚步如飞,到了屋里先要跪拜,被两个老太太一边一个拉住。当妈的听说他一路伤病,哪里舍得再让他拜。
傅湘衡也没有真心要跪,因为他此刻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孩子们身上。
只见降哥儿穿着鎏金边宝蓝斗篷,霜姐儿则是水粉色的缎子小袄。一对粉雕玉琢的宝贝像chuī了气似的长大了好多。傅湘衡左看看右看看,稀罕得不知道该先抱哪个。
余太君知道傅湘衡还是最疼闺女,一努嘴让奶妈把霜儿抱过去。傅湘衡用手指碰碰霜姐豆腐皮一般的嫩脸蛋,笑的合不拢嘴。
皇上给傅湘衡晋爵的圣旨已经先于他本人送到府上了。此刻傅老太太喜不自禁的抱起降哥儿说:“贺喜将军,如今是公爷了。这可是我们光耀我们傅家门楣呀。”
老太太低头看降哥儿的小秃头又感叹:“要说我们降哥儿真是有福气,坐在家里身不动膀不摇,从小侯爷就成了小公爷了。”
余太君回头不服气的看了一眼傅老太太,撇撇嘴说:“这爵位可是他爹出生入死拿命换来的。哪有说的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