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熬的川贝枇杷膏。给将军留下吧?”
傅湘衡在帐子里也听到了。他脾胃虚寒,枇杷是一样他碰不得的东西。每次吃了必定上吐下泻。他被胃痛折磨了数日,失了耐心直接喝到:“给我拿走。”
夏翊回到偏院的时候,傅老太太正守着炉子,用筛过的米熬粥。
看到夏翊怀里还是捧着那草筐,抬头问:“可给将军送去了?”
夏翊没说话,径直走到婆婆身旁,拿过一个板凳,坐着傅老太太身旁。
她放下手里的筐,俯身趴在老人膝头。
炉子里的火映亮了她如凝脂一般的皮肤。女孩侧躺着,望向密布着星河的暗夜,寻找着属于她的那颗星。
***
临近年关的时候,侯府开始热闹起来。
傅湘衡的伤已好了大半,这几日来探望的文武官员络绎不绝。
傅侯这一次当了一回huáng盖,拔下了亲军首领。
如今这禁军的两大块,驻守京城的京营和驻守皇城的亲军都在傅湘衡掌控下。这五十板子实在挨得太值了。
军中袍泽来探望时,往往一呆就是半日。
眼下亲军头领被换,二十六卫需要换成傅湘衡的直系人马,少不得一番安排。
正事谈罢,军中弟兄无所顾忌的打趣,主题少不了提到傅湘衡刚纳的小妾。
“将军,听说这女子骑术了得。上一次在马场上连男儿也不是她的对手!”傅湘衡的一个副将说。
傅湘衡已经能起身,他坐在炉火旁的圈椅里,抱着手炉,身上围着白狐裘的斗篷,抬抬眉毛不置可否。
另一个副将嘿嘿一笑道:“那将军可有福了。这女人的骑术最实用。”
话音未落,一枚饱满的榛子已经飞过去,不偏不倚正打中那副将的眉心。
那人“哎呦”一声喊:“将军饶命。”
“我看你再聒噪?”傅湘衡拿手指指那人。
身旁的人却还是不罢休,继续调侃道:“听说小娘子是新丧,国色天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