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到华界兵工厂附近发生的一起小火灾。这起火灾很小,估计受灾的面积不大,所以没有详细写出受灾情况。而这起火灾之所以上了报纸,是因为它距离兵工厂很近。可见,当时这起火灾要是没控制好烧到兵工厂,兵工厂势必被毁。报纸上报道的,更多是有关兵工厂附近的防火之意见。
顾远把这份报纸单独拿了出来,接着继续看余下的报纸。看完,他拿起榊切人送的怀表一看,已经很晚了。
灯灭,闭眼睡觉。
次日,睡过头的顾远抱着报纸到捕房,他刚进探长室,康一臣便说:“远哥,陆督察和包总探在督察长室等你。”
“好的。”敲门进入督察长室时,陆连魁悍声道:“你小子,给我搞了什么事?一大早,华界警察厅和公共租界中央捕房给我打电话!”说完,把报纸扔在桌上。
包德义止不住地笑:“你这一巴掌打在华界和公共租界警察厅的脸上,打得可真响。”
顾远面无表情:“此案若不重视,势必还会有失踪的姑娘。而受害者,也还会再出现。”
陆连魁拍他肩膀:“行了,坐下吧。”
“是!”顾远坐下。
抽着烟,陆连魁靠在椅子上问:“你在查什么案子?”
顾远把在查的案子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此时,他们还不知道,公共租界出现了第三名“格格”,公共租界捕房已把案子jiāo给西捕神探调查,对方还信誓旦旦地说两天之内调查出来。
对于公共租界的较劲,顾远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当回事。
华界警察厅这边,则加qiáng巡守、贴告示,让百姓们把自家闺女看好了。
听完顾远在查的案子,陆连魁不再问。他相信,这小子一定能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下午,顾远和车素薇去南市调查前年十二月兵工厂附近的火灾。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发现那里已经被夷为平地,别说房子了,人都没有。对此,两人分头打听当年火灾的消息。对当年的火灾,附近的人们记忆犹新。因为当时有一屋主被烧伤,人活下来了,但面容被毁,晚上行走在外,如恶鬼,大家看到她都避着走。
“那你还记得这户人家的屋主叫什么吗?”
“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不就是伯特利医院的药师农海逸还有他的妻子伏雅吗?”
是他?脑海深处缠成一团的线炸开。
“农医生的妻子伏雅,是不是会京绣?”
“会。因为她是旗人,听说还是某位亲王的孙女。她绣了不少衣服,没毁容前,她花容月貌,天天穿着前清旗人的装束,是这一代的名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