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瑟瑟,”崔拂接过来,在她小手上一吻,“阿娘很喜欢。”
院门又开了,老欧满头大汗地跑进来:“瑟瑟慢点跑啊,阿翁都要追不上你了!”
突然看见独孤逊,吃了一惊,连忙站住。
瑟瑟也看见了,歪着脑袋看向独孤逊:“阿娘,家里来客人了?”
崔拂抱着她,踌躇着不知该怎么说,独孤逊笑着说道:“是,来客人了。”
一别三年,人事变更,她的头发长了这般长,孩子也这般大了,只是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解下蹀躞带上的白玉兔,弯腰递过去:“伯伯来的匆忙,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个你拿着玩吧。”
上好的羊脂白玉,巧匠碾来做成一只活灵活现的兔子,身上的毛发清晰可见,一看就价值不菲,崔拂连忙推辞:“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头一次见面,夫人该不会让我空着两手对孩子吧?”独孤逊微微一笑,松开绳结,让白玉兔轻轻落进瑟瑟手里,“如此仓促,已经很失礼了。”
崔拂留意到了他的心思,他是顾忌着男女有别,所以没有碰瑟瑟的手,其实以瑟瑟这个年纪,多数人还不会注意这点,想不到他八尺多高的汉子,心思竟然如此细致。
原有的戒备不觉淡了些,只是眼下,该如何处置?崔拂有些踌躇,就见瑟瑟握着手心里那只白玉兔,满脸好奇:“兔子也有白色的吗?”
“有的,”独孤逊蹲下来,声音温和,“平时很少见,伯伯有次去山上打猎,就抓到过一只。”
“真的?”瑟瑟摩挲着那只白玉兔,奶声奶气地追问,“伯伯没有把它吃掉吧?”
独孤逊笑起来:“没有,我带回家,养起来了。”
他身材高大,蹲在地上也比瑟瑟高出太多,不过他神色温和的很气,并不让人觉得有压迫感,崔拂渐渐起了点侥幸的念头,独孤逊与萧洵虽是敌手,但此人若是光明磊落的话,应当不至于拿了她,以此来要挟萧洵吧?
瑟瑟越发来了兴致,又问:“那它现在还在吗?”
“我也不知道,”独孤逊摇头,“后来我搬家了,路途太远没法带着,就把它放掉了。”
“哎呀,我知道的!”瑟瑟一指正在边上跑来跑去的鸭子,“我的小芦花,也是路太远,阿娘说不能……”
话没说完,忽地想起来,连忙捂住嘴,一双眼睛眨呀眨的,可怜巴巴地看着崔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