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警车停在路边,刀玉罕站在车边默默注视着远处的熊国良。熊国良和马列站在一起,旁边是一个小小的坟包,坟包上立着一块大石板,上面空的没有刻字。
熊国良默不做声地看着坟包良久,马列站在熊国良身边,不时骨碌着眼珠子观察着熊国良,显得十分不安。突然,熊国良怒不可遏,一把揪住马列的脖子,厉声吼道:“你干的好事!”
马列缩着脖子,不敢直视熊国良暴怒的眼睛,小心翼翼道:“头儿,雷哥客死他乡,不能成孤魂野鬼,我给他刨个坑弄了个空塚,这有错吗。”熊国良使劲儿向自己怀里拽了拽马列,逼迫马列看着自己,怒瞪着马列愤怒道:“我不是说这个!你找到他以后,为什么不及时再跟我通风报信?为什么到他死了你才想起来找我!”
马列感到熊国良的口水喷了自己一脸,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眨了眨眼竟咧嘴哭了起来,边哭边扇自己的嘴巴,痛骂道:“我混蛋,我后悔,雷哥威胁我,再敢跟你联系就彻底甩了我,我一时立场不稳就当了叛徒,哪知道害死了雷哥。”
熊国良看着马列一把鼻
涕一把泪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忍,脸上却仍是一脸不耐烦,一把推开马列,指着马列的鼻子痛骂道:“什么一时,你他妈一贯就是墙头草。”
马列一头扑倒在坟头上嚎啕大哭起来,“雷哥,让我替你去死吧,都是我的错。”
熊国良看着哭天抢地的马列无奈地摇摇头,厉声道:“起来。”马列闻言却哭得更厉害了,哭声瞬间高了好几度,鼻涕眼泪一塌糊涂,马列高声嚷道:“雷哥的事儿,你不原谅我我就死这,雷哥,我对不起你。”
熊国良瞪着一脸赖皮样的马列,怒吼道;“操,别嚎了,我原谅你了,起来!为啥干天雷的骨灰都不留一点儿?
马列好不容易收住哭声,慢慢爬起来,不住地抽泣道:“那个军官说雷哥的一切都属于国家,把骨灰全装走了。”
熊国良闻言眉头紧紧蹙起,心头的一窝火蹭的一蹿高,心道:顾钢那小子一开始就明里暗里的和自己宣示干天雷的所属权,没想到如今竟还要和自己抢骨灰。熊国良好不容易压下怒火,没好气地问道:“干天雷留下什么话?”
马列抹了一把鼻涕,“雷哥心脏中
弹,没几分钟就断气了。但他还是专门给你留了话。”
熊国良眼神一亮,激动道:“快说。”
马列哽咽道:“雷哥说,小暖的事一点都不怪你,也不怪苟飞霞嫂子,让你们不要自责,好好过日子。你要继续当好刑警队长带弟兄们往前走,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干天雷这个傻逼兄弟。”
“操。”熊国良闻言心头一酸,扭过头去,偷偷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马列说着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往外涌,“他就是让我这么说的。”
熊国良用手捂着眼睛,低着头转身向干天雷的坟头走去,嘱咐道:“我想一个人静静,你走开一下,注意别让那个女的过来。”
马列看了看熊国良,转身缓缓朝汽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