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被雨水打湿的面上划过一丝不自然,别过脸去,闷闷「嗯」了一声。
两人并肩入了别院。
阿药找到了,别院外的人也都各自散了去。
福伯连忙进屋烧水供二人沐浴。
阿药在屋子浴桶里泡了一会儿,泡的脸蛋绯红才出来。
穿好衣服,她一个人跑去了厨房,鼓捣了一碗山参姜汤出来,端去了楚枫的屋子。
叩叩叩——
她抬手叩门。
里面默了片刻,楚枫的声音传了出来。
“进来。”
他声音因病弱显得有些中气不足,却如拨动的琴弦一般动人好听。
阿药端着姜汤推门而入,转入里间。
那花鸟屏风被撤去,一眼就能看到坐在矮桌前的楚枫。
他脊背挺得笔直,两缕黑发垂落在肩头两侧,被窗外闯进来的风chuī的左右晃dàng。
“又喝药?不是一日一次吗?”
喝再多药都治不好他的病,而他已经厌倦了每日喝那苦涩的药汁。
阿药端着姜汤坐在他面前,“不是药,是山参姜汤。”
楚枫望了一眼她端来的碗,澄huáng透亮的汤汁,确实不是药,肩头微微一松,舒了口气。
阿药被他这个小动作逗得「噗嗤」一笑,“少爷都这般年纪了,还怕喝药?”
楚枫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俗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但那药丝毫不管用,我平白喝那么苦的东西作甚?”
说完,将那山参姜汁送到薄唇边,缓慢的喝完。
初喝起微辣,喝完之后,竟有一丝丝回甘,跟福伯先前熬过的并不同。
“少爷今天真乖。”阿药看他喝完,抬手就准备学着爷爷那样摸摸他的头。
“你这丫头,胆子倒是不小,敢这么跟我说话。”
楚枫在城里,可是世家少爷,那些个小丫头平日里见了他都点头哈腰的,这丫头竟然还想摸他的脑袋。
一垂眼,看向她的手。
水泡瘪了点,但还在。
他默不吭气的起身,取来银针,坐下拉起阿药的手,一点一点将水泡挑破,给她上了药。
阿药看着被他包扎jīng致的手,在烛光下晃了晃。
“我就说吧,少爷明面上冷冰冰的,背地里却是个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