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一面找他的同时又一面紧盯着贺亭衍查账?难道不是只找他一人即可?
还有,假设对方真的是为了钱财,那从前被杀害刨心的官宦人家,谋财害命岂不是也能拿走不少?
可事实上,沙láng除了想要找到十九年前那批被盗走的赈灾银外,谋杀后并未夺财。难道赈灾银只是个借口,当年被盗走藏起来的并非只有赈灾银?
贺亭衍跟着躺下,问道:“在想什么?”
江敬舟顺势拿过他的胳膊当枕头,抱着人说道:“没什么,睡觉。累一天我都困死了,还得想这些头疼的。”
贺亭衍把人抱紧了,轻声问道:“还冷吗?”
“嗯……”江敬舟困意席卷,闷声敷衍的回了声。忽然又抬头迷蒙着眼问道:“手还疼不疼?”
贺亭衍轻笑,没应声。
也不知道什么时辰,走廊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舱室往上的甲板也来来回回的吵得人不得安宁。
江敬舟反应迅速地起身穿衣服,对同样被吵醒的贺亭衍说道:“这么急促,估计是出事了。”
舱门打开,他对走廊里疾步的工人问道:“上面什么情况?捞到大鱼的时候也不见这么吵。”
“死人了,也不知道从哪儿飘来的,被挂在了船尾的锚绳上。我们说要报官,可工头不让。”工人满脸恐慌,说罢便匆匆地走了。
贺亭衍穿好衣服站在身后,“出去看看。”
“肯定不愿意报官,跑商的船上多少都有点私货。这要是查起来,光赔款都得把这几日赚得全搭进去。”
江敬舟说罢才想起来贺亭衍就是个官,当即尴尬道:“这个,跑商嘛……也正常。不过你放心,东西都是好的。”
“我不管货运这块儿。”贺亭衍把外衫递给他,把金丝绞线的器甲往手腕上穿戴齐整便出去了。
清晨的甲板上围满了工人,工头在码头处指挥将尸体拖上岸。看到贺亭衍从板桥上下来,便满脸愁容地说道:“一大早的就碰上这种事,实在晦气。二位要不先回府上,那些丝线我一会儿就让人帮着送去。”
贺亭衍抬手制止,拿出快巾帕走到尸体边上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