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身上穿着薛翦的衣裳,发髻也有些散乱,怎么瞧也不像是到府上做客来的,倒更像是有求于薛翦。
苏缘默了片刻,有些难堪地回道:“惹得祖母恚怒,想出来避几天”
薛植羡转头看她一眼,哑声笑了笑,“你和小翦的性子倒是有几分相似。”
话既出口,苏缘容色一僵,暗自揣摩着他言下之意,半晌,到底忍不住小声地问了句:“薛公子可是喜欢娴雅的女子?”
这一问仿佛石沉大海,一丁点儿回声都不曾听见。薛植羡仍平静地站在她身旁,可冬日的阳光照在他身上,连影子都是冷的。
苏缘莫名有些慌乱,几次想要开口打破这份诡异,却又一一堵在喉间,泛着几许苦涩。
少顷,校场中的青影停了下来,剑气所到之处如感应风雨,将石沙滤成锦缎,缓缓摧开。
薛翦收住手,旋身望了一眼,见到来人这才快步走去,扬眉道:“哥哥,你找我?”
薛植羡静静地看着薛翦,平缓一笑:“有消息了。”
叶隙间的光影似是几盏灯花,骤然照进少女一双星眸,“当真?”
薛植羡没有接话,只是将目光往苏缘身上停了一瞬,似是不经意而为。
苏缘自然听出他们所谈之事并非寻常,正欲到旁边避一避,未料薛翦摆了摆手,“无妨,哥哥适才所言可是真的?”
见她如此,薛植羡也不再顾虑,问道:“你要寻的那位老者,身上可是挂一玉笛,隐约能辨出其上刻着一行小字?”
岳迟在山门的那段时间,其实并不用笛作兵器,只是偶尔玩作消遣。可薛翦上次在京城见到他,他身上未曾佩剑,唯有一枚长笛。
“是他!”薛翦将头轻轻一点,眼底突然神采焕发,“他现下果真在郸城吗?身边可有同伴?或曾遇过什么麻烦?”
岳迟毕竟是她的前辈,又是授她一身武艺之人,原不该令她这么担心,可他突然下山云游,复至京城,后再不辞而别,任意挑拣一个出来都尤为古怪。
薛植羡瞧她这样,安抚似地笑了笑:“你别着急,那位老者一切安好。”
话至一半,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缓声道:“只是据目前所探到的消息,他曾多次辗转住处,行踪难定,却也不见与何人有所来往”
“哥哥的意思是,他在躲什么人?”
薛植羡不置可否,过了片息,又添声说:“也有可能,是在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