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偏生称自己是在散步消食,真是好面子。
“咦?小姐,这不是你最喜欢的那支簪子吗?不是早便不见了么?”小竹正从屏风外走进来,手上抱着她一会儿沐浴后要更换的里衣,声色略显几分惊讶。
薛翦走到妆奁前将其收好,话声虽清淡,却匿着几分豫色,“这是李聿方才给我的。”
“李公子?”
适才在西街上李公子好像是为小姐别了一根新的簪子,当时她的注意全都放在小姐他们二人身上了,压根儿没仔细往簪子上瞧。
“小姐的簪子怎么会在李公子那?”
小竹将衣物暂且挂好,转着漩步跟了过来,一面儿拧着眉心看着,一面儿在心里头自己琢磨。
“我也不知道,下次问问他好了。”薛翦语气平缓,听不出什么情绪,继而便提步往浴桶那走,自顾自地解了衣带。
揽月楼前,李聿踩镫上马,往李府翩然驰去,眼底所携挂的快意如袍裾上呼啸而过的风一般,张扬恣肆。
楚善一行人方从楼上下来,甫一行至门外便逮见了翻身上马的李聿,几乎是下意识地喊住了他,却见那道雪青色的身影丝毫不留情面地策马疾驰而过,连挥个手的时间也没留给他们。
楚善愤懑地抽了抽嘴角,直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之时,才低骂了一声:“他到底gān什么去了?不是早便说有事走了么!”
合着他是找借口丢下他们自己逍遥去了不成!
章佑斜睇了他一眼,犹自语调飘渺地说了句:“他定是做正事去了,你就少忧他的心了罢。”
李府门外。
一道急烈的马蹄声嗒嗒而来,将至李府之时蹄声渐缓,最终定立一处。
李聿离鞍下马后,整理了下衣裳,方才步入府中。
还未走到知寒院时,就遥遥撇见陆衡守立院外,眉目廉垂,面色一如既往的沉肃,乍见他走来后,便阔步上前,拣过了他手中那包买给母亲的桂花糕,垂首道:“公子,要现在给夫人送过去吗?”
李聿眉心轻折,犹豫片刻,“本想着明早再去的,罢了,母亲应当还在院中赏景,我去一趟好了。”
言落,他便踅了身,步履轻快地往筑玉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