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那简易的栏杆不知是年久失修还是质量本就不过关的原因,竟然啪得一声断了!
“常叔——!”“吴婶——!”
喜鹊大呼一声,急冲冲地冲过去。
可山路狭小,她挤过去的动作显然赶不上那马车倾落下去,纵使用尽了全部力气,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车沿着陡峭的山坡滚落下去。
队伍后面的刘嫂子眼睛快速亮了一下,看到那摔得散了架的马车,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踌躇着来到常瑛身边之后,她看着那震惊又颓丧地跌落在地的小姑娘,脸上的表情快意而又扭曲,qiáng行拿痛惜的语气盖过之后,她把手轻轻搭在少女的肩上,不无痛惜地安慰她道:
“阿瑛,节哀呀……”
小姑娘忽地抬起幽深的瞳孔,低声问她:“节哀什么?”
刘嫂子差点梗住:“……这北坡山高崖深,人跌下去岂有活路……”
这话说到一半,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愣愣地扭身回去看背后那些静默的村人,却在他们脸上,看到了一种整齐划一的嘲弄之色。
方才喊得最为大声的喜鹊此时一片冷然,无声地侧了侧身之后,正正好露出吴氏与常父二人慢慢沿着身后的上路上来。
“你们!你们……不是摔下去了吗?”
她的瞳孔陡然睁大,神色慌乱,仿佛大白天里见了鬼。
“呵!你以为自己的计策有多高明,熟不知阿瑛早早便看在眼里,根本就没有要我们上马车!”吴氏气得浑身发抖,纵使女儿早早给自己透露过实情,可亲眼看到曾经的老姐妹这么谋害自己,还是震惊又难过,“我们常家哪里对不起你?”
是啊,常家建起制香的作坊,第一个去寻的就是刘婶子来做工。这些年刘家一家三口月月都靠常家的工钱为生,就算是刘嫂子屡屡因为撮合阿瑛与自己儿子,搞了不少小动作,吴氏也仍旧念及旧情,没有把她赶走。
谁知而今,竟然活生生上演了一场农夫与蛇!
这下人证物证俱在,村人亲眼所见刘嫂子谋杀常父常母,此时拿下她多的是有证人可以作证。常瑛便也不再等待,挥手示意常武带人把她架起来之后,即刻押送到松阳县衙,要求刘县令秉公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