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都带走,压入地牢。”
懒得再看齐阎第二眼,温嘉辰转过身向御林军副统领下命令,离开时又顿了顿脚步,没什么情绪地加了一句:“把陆凛放出来。”
不过押送西戎三个首领的过程并不顺利,毕竟他们不可能真的只身前来,最后不欲死战的御林军也就带回一个齐阎。
温嘉辰得知后没有任何意外,只让他们休养,此间事了便启程回京。
西戎势必会被纳入秦国版图,他们,以及他们的后人匍匐在秦绥帝脚下向他俯首称臣是必然。
而要征战西戎,为帝王实现这份大业的不是温嘉辰,也不是御林军。
齐阎被关在陆凛先前待过的囚牢,而他看也没看,当初的狠话被狠狠抛在脑后,男人只用最快的速度往家赶。
距离嘉月过来探监,哭着让他回家还不过三日,却好像已经过去很久。
这中间翻天覆地的转折出乎所有人意料,但又是很多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事实。
一路飞檐走壁,来到房门口的陆凛抬起手,眼看着就要触到面前那扇紧闭的门扉,却又猛然收回,他低头扫了眼身上的泥泞和血污,在chūn锦错愕懵然的目光下转身走进洗澡的小隔间。
将身体反复冲洗数次,换了崭新的衣衫,又低头闻过后,陆凛方才走进厢房。
只是进来后他的脚步就无意识地慢了,且轻得近乎无声。
男人绕过屏风在珠帘前停顿,浓眉皱起,急躁与克制jiāo错碰撞。
温嘉月喜欢的这些玩意没见着几分好看,碍事倒是真的。
全给她拆了。
边想着,陆凛边伸出一只手从缝里穿过去,一根一根数着往旁边拨,攥进掌心,动作格外轻缓,在面前有了可以侧身的空隙后,他挪了进去。
背过身,男人死死盯着手里的珠串,又极其缓慢地将它放回。
一双凤眸里跳动着忽明忽暗的火,像是在发狠,又像是急。
直到它们全都悄无声息地落回原处,陆凛方才重重吐出口气,转过身看向chuáng的那一刻又猛地定住,瞳孔有过短暂的凝滞。
chuáng上的人儿不知何时就坐在那里,气息平稳得像是睡着了,窗外时不时地chuī进一阵晚风,洒落的月光照得纱帐上倒映的纤细人影幽幽地晃动,带着让人莫名心慌的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