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视。在战争持续的那些年里,玛蒂塔女王的军队进进出出这块谷地好几次,史提芬王的军队也占领了莫莱不只一次。大家一直都不追究自己当初曾经向双方轮流效忠多少次。
魏杰明脸色发白。“我们只能祈祷老天新爵爷既往不咎。”
战甲制造商说:“为你自己祈祷吧!我可是自始至终效忠女王的。”
艾琳忙说道:“我们不要再为这件事争吵了。”
铁匠点点头。“对,让他们自己去找出来谁是当初站错边了吧!告诉你们,眼前最重要的事是说这年头谁都没有钱。新爵爷必须讲理才行。”
“讲理?”染布匠挖苦道。“你从哪里学来的新字眼——讲理?我们这里又不是像伦敦的大城市,贵族与庶民一律平等。我们是在靠近威尔斯的边境,夹在列qiáng之间,那些在城堡里的骑匪既不跟我们讲什么理,也不给我们什么权利!”
在几个人同时发言。铁匠说:“老板,除非你想关到城堡的地牢去否则你说话要当心点。”
年轻英俊的染布匠跌坐在椅子上。“你们说我讲的哪一句是假话?姓朱的这个私生子什么都不知道,只会打仗。女王喜欢他是因为他跟她一样残酷无情。”
艾琳示意仆人收拾空盘子。有几个会员叫嚷着要染布匠闭嘴,以免他害得大家都被冠上叛国罪名而吊死。她知道其实也有很多人同意他的话,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艾琳站起身。拿着针线盒走向火边。面包商的太太西露微笑着挪一个位子给她。西露原来是莫莱和其它几个小城的商会会首,可是契斯特主教反对女性任职,连参加公会都不行,西露只好把头衔让给了丈夫伍夫。
艾琳很庆幸自己没有丈夫可以让出金铺老板的位子。金铺老板是公会里最富有的会员,向来行事静悄悄的,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都做些什么事。
编织商说:“现在英国正在快速发展,商人的利润比以前多了。你们看现在有那么多的城市兴起。”
面包商说:“从前都是以物易物,没有人看过钱。我们都还记得,艾琳夫人这里本来是屠夫的破房子,这个城也不比旅馆大多少。”
“时代改变了,”酒商插话道。“不过我们还算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