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调仍是毫无起伏,可每个字都透着淡淡的嘲讽和......鄙夷。林钰贤脚一软,直直跌跪在地上......
浮làng不经、神短无行、倡情冶思,短短十二字,却能将她的心扎透。
血肉模糊。
林钰贤的大脑一片混沌,她慌忙开口,想要解释,却已语不成调:“我、臣女......殿下,臣女......”
“孤不想再看见你。以后若是见了孤,也最好绕路走。”霍渡柱起拐杖边走边说,在经过林钰贤边上时,垂眸睥一眼被她的膝盖覆住的地面,不悦地吩咐:“让人将正厅的地砖换了。”
安玄沉声应好。他看向霍渡离去的背影,再转眸望向跪在的凄楚身影。他有些好奇,若是太子妃亲见这一幕,会不会后悔让太子殿下不杀林钰贤?
毕竟死也就一刀了结的事。而殿下......是诛心呐!
*
乐枝坐在石椅上,望着拿在手里的烫伤膏,暗棕的药罐微凉,将一丝凉意传至乐枝的掌心。
她的神情凝重。
虽然霍渡走时轻笑着低嗯一声,算是答应了她。可林钰贤那样的性子,若是急起来,万一将他惹怒了,怕是这个虚渺的答应也难起作用......
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迈进院子。
乐枝急切地起身,朝霍渡的方向跑了几步......终于在他身前站定,她睁大双眼以他为中心走了一圈,好在他的衣衫上并未染有一丝血迹。
刚舒了一口气,乐枝心口一动——霍渡杀人哪用自己动手?他都是在旁观看的。
想到这里,乐枝忙凑近他,用鼻尖轻嗅——
没有一点点血腥味。
唇角弯起,乐枝安心地笑了。她退开些,用笑眸望着霍渡,故意再问一遍,“殿下没杀人吧?”
霍渡轻哼,绕过她走到白玉轮椅边上,坐下。
有事相求,娇娇柔柔地唤太子哥哥;
事已如愿,便一板一眼地称呼殿下。
嗤。
之前霍渡一摆脸色,乐枝的心都会害怕地微颤。可如今她习惯了,自然也不害怕了。
她不紧不慢地跟过去,在霍渡身边坐下,也不说话,只是将他被水烫伤的手轻轻拉到面前。
因为没有及时处理,被烫伤的红印仿佛刻在手背上一样,变得暗红。
乐枝心口一紧,霍渡的手这么好看,若是留了烫伤印,可就不好了。作为罪魁祸首,她心虚地将药罐的盖子取下,用指尖沾了一些冰凉的药膏。正要涂上霍渡的手背时,安玄急匆匆地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