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鹭应付那些小姐们的手段全都失了效。
手段失效,又惹不起,于是只能躲。
下榻的地方换了好几回,什么宴饮游会全不去,总算挨过了科考前这段时间,而考完试后,屋漏偏逢连夜雨,睢鹭下榻的邸店遭了贼,盘缠全部被贼偷光。虽然“不知为何”左右邻近的住客全都没被偷,只有睢鹭被偷了,但不管怎样,结果就是,睢鹭跟随从俩人,连饭都快吃不起了。
而这时候,卢嗣卿恰恰又找上门示好。
睢鹭却仍然拒绝。
之后继续躲着卢嗣卿,同时想法凑钱。
结果,钱还没凑够,卢嗣卿直接软的不行来硬的,将睢鹭和随从两人“请”到了卢家。
到了卢家,卢嗣卿对睢鹭威bī利诱,意欲使他屈服,但是睢鹭不肯,想方设法,终于成功从卢家逃了出来,但是却只他一人成功逃脱,他那随从还被囚在卢家。
无奈,睢鹭只能寻求外援,因为大慈恩寺离卢家所在的修业坊近,来往寺庙的又常常有高官显贵,比如,据说每年chūn日都要来大慈恩寺为母亲上香的乐安公主……
再然后,就是睢鹭到大慈恩寺山道上,乐安马车前拦车那一幕了。
……
睢鹭故事讲完,马车里静了好一会儿。
乐安还没什么,几个侍女倒是个个有些受不了。
冬梅姑姑看着睢鹭的眼神儿都有些变了,原本像看不安好心的huáng鼠láng,这会儿,却像看那被huáng鼠láng盯着的小jī崽儿。
其他三个年轻些的,看他的眼神也心有戚戚焉。
虽然乐安对她们不错,但到底是奴仆,还是女子,周身所见的一切,都让她们更能体会睢鹭那样无法反抗、无能反抗的处境。
她们这个小驸马,怎么听上去那么惨?
“惨兮兮”的小驸马端坐着,哪怕刚刚说出令自己难堪的经历,脸上也并无一丝愤怒怨恨,配上他那张皎皎如明月的脸,便更加叫人为他的遭遇可惜可怜。
乐安却没侍女们那般动容。
她冷心冷肺一般,还满不在乎地冲睢鹭笑。
“你就那么笃定能碰到我?况且,就像你之前说的,就算碰到了,若我没有答应你,你又该如何?”
被她用近乎诘难的语气质问的少年粲然一笑:“可事实是,您答应我了。”
“况且,”少年再一笑,露出编贝般的牙齿,白地几乎晃人眼,“我始终相信,天无绝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