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很直白,迟修远也并不意外她会问。
再次想起迟秋,他的情绪不像刚才那么糟糕了,斟酌过后,才略带讥讽道:“一个为了钱抛弃妻子的男人。”
毫无疑问, 他和他的母亲是被抛弃的妻和子。
上药时, 迟修远被贺舒瑜qiáng制脱去了上衣, 此刻说起迟秋, 他的心情不太好,顺势搂住了站在他面前给他上药的贺舒瑜的腰。
后者任由他搂住, 已经从他简单的一句话中猜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扔掉手里的棉签, 轻轻抚了抚迟修远的发丝。
“我从记事起就没见过父亲, 我妈和奶奶也都没有提起过他,我六岁那年,家里忽然来了个男人,他和我妈大吵了一架, 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我的父亲没死,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家庭。”
后来他才知道,迟秋年轻时做着明星梦,又因为长相不错,一心想着到大城市去。
最开始的一段时间他什么都不是,却怎么都不肯放弃那个不切实际的梦,肆无忌惮的享受家中妻子和母亲的供养,偶尔回到家里还要大发脾气。
有一次,他认识了一个投资商,是个刚结婚不久就死了丈夫的女人,他爬上了那个女人的chuáng,甚至让那个女人义无反顾要和他结婚。
迟秋为了钱也为了往上爬,回到家里来和刚刚生下儿子的妻子离婚,并且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回过家。
直到迟修远六岁那年,他结过婚的事情bào露了,和前妻有个儿子的事情也被那个女人知道了。
白琼到他们家来狠狠羞rǔ了他们一顿,他们也因此成为了周围邻居茶余饭后的笑料。
迟修远说着闭了闭眼,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和迟秋扯上任何关系。
但是半年前,母亲出了车祸,他不得已之下去找迟秋,却被迟钰撞上,后者兴致勃勃羞rǔ了他,迟秋知道了不仅什么都没说,还让他滚出他的视线。
话还没说完,微凉的手指贴在他的唇瓣上,抬眼是贺舒瑜略显担忧的面孔。
他小小吸了口气,把整张脸都埋进贺舒瑜怀中。
母亲从小对他要求很严格,只有奶奶会在母亲面前为他说情,但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贺舒瑜是除了母亲和奶奶之外对他最好的人。
“以后没人能欺负你。”贺舒瑜道。
迟修远有些眼热,小小嗯了一声,前者又道:“别想这些不开心的,快去洗澡……哎呀,刚刚的药都白上了,我待会儿再给你上一次。”
是她一贯的语气,迟修远心头的那点不舒服顿时消失的一gān二净,又想起她刚才非要他脱掉衬衫给他上药时耍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