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点房不gān净。用了多少?”琼曳平淡地问,似乎在问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
其实他根本没和许君然开房,但琼曳的无动于衷让他产生了一种qiáng烈的试探的欲望。
于是他说:“两个。”
琼曳“哦”了一声,转身又躺回了chuáng上,百无聊赖地翻着手中的旧书,“那你应该休息一会。”
陈厌沉默着坐了下来,同她一起看那本泛huáng的诗集。
琼曳翻到的纸页上排列着几行散落的文字,写着:
肉-体,不仅要记住你被爱得多么深,
不仅要记住你躺上去的chuáng,
而且要记住凝视你的眼睛里
那些公开燃烧的欲望
……
“是谁的?”陈厌问。
琼曳又翻过去一页,“huáng灿然。”
陈厌皱起了眉,因为他知道这是卡瓦菲斯的诗集。
“为什么?”他继续问。
琼曳短暂地看了他一眼,道:“诗集是译者的作品,不是吗?”
“几个字翻译的不同,就可以扭曲原意。”琼曳换了个姿势,侧身将脚搭在了陈厌的胳膊上。
她的四肢都和脸一样jīng致,那双修长双脚的红色甲油还是陈厌给她涂的,所以并不觉得讨厌,只是稍稍移动了位置,让琼曳搭得更舒服一些。
“那原文就是原意吗?”陈厌又道。
琼曳的小腿从陈厌的结实的胳膊上滑了下来,落到柔软的被子里。
她将书盖到了脸上,声音很懒怠:“小孩儿,你今天问题太多了。”
陈厌便不说话了。
其实他不想问问题,他想说今天许君然没有让他陪自己一晚上——许君然是陈厌的女友,现在是前女友。
她只是让他最后亲她一下。
陈厌本来想拒绝,但是眼前却突然掠过琼曳那副随着时间流逝逐渐疏离的表情,于是便鬼使神差地吻了下去。
尽管他最后在雨中推开了紧紧抱住他的女孩,在肯德基坐在窗户旁看了两个小时的雨。但陈厌却还是忍不住在疲倦的琼曳面前撒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