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驶入高架，顾乔偷瞄了霍景珩好几眼。车内气压有些低，她试图找些话来说，虽然不在乎霍景珩不理会自己，但是感受到霍景珩现在心情明显不妙，她也不敢轻易开腔。僵持了好一会，顾乔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

她打开窗户吹了会风：“今天天气不错。”

“天气预报说要下雨。”

顾乔抬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觉得自己势必要扳回一城，于是回头看着霍景珩认真道：“话不能这么说，要下雨天气就不好吗？下雨天不过是一种自然气象，为什么要评判好与不好？有的人喜欢阳光，有的人还喜欢雨水呢，如果没有雨水，那些植物能生长起来？”

顾乔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期待霍景珩被自己说服时的表情变化。她这理论不是自己想出来的，而是某次在网上看见的，当时就被折服了，没想到这就到了用上它的时候。

可意料之中的表情并没有出现，霍景珩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过现在的天气不好？”

顾乔：“……”没说吗？没说吗？她仔细回想了下，好像确实没有。她只能绷着一张脸假装失忆，装模作样的啊了两声，说：“你没说吗？我明明记得你说过啊，不是吗？你不能翻脸不认人啊，有时候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相反，这是很勇敢的行为！”

“顾乔，你打算这样到什么时候？”

顾乔垂眉，眼里的光散了些，视线转向一边：“我怎么了？现在的状态不是特别好吗？”

“我明明告诉过你，不要过来，”霍景珩说着，忍不住皱眉，“你为什么不听？”

顾乔沉默了会，抬头看着天上层层的乌云，心里堵得慌，她为什么要听？她只是想过来，想着万一自己能做到什么……虽然最后做到的人是霍景珩。

“你知道你刚才的立场有多危险吗？”霍景珩继续教训她。非

得要骂实在了，顾乔才能听话。

顾乔抽搭了下，认真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大拇指指甲，仿佛能看出来花。

“刚才你是作为一个游客到那里面，你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去斥责他们，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完全可以推到那几个野人的身上。”那里都是他们的人，没有监控，他们就是随便做点什么，只要矢口否认，顾乔根本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那野人，你是真的觉得他们很安全吗？是，他们确实不该把它关押在那里，但是你也应该保持距离知道吗？那个孩子的例子就在面前，你还敢往上凑？”

顾乔想解释，当时只是一个意外。但又觉得这样的解释非常的无力，如果不是霍景珩之前帮她那一下，说不定她现在就跟那小孩一毛一样的鬼哭狼嚎了。

见顾乔不说话，整个人都和刚才的气息不一样了，他抿了抿唇，又用顾乔自己的话去逗她：“有时候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是一件很丢脸的事，相反，这是很勇敢的行为。”

顾乔：“……”她抬眼看了看霍景珩，心里还是有些愤懑。一方面她觉得霍景珩说的对，她确实是冲动了些，但一方面，她又不完全认为自己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