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他回来,的确是行善积德,做了一件好事,但是莺莺你有没有想过你救他回来,他家中人该是又多担心?”
原来哥哥是担心这个,凉萱方才吓死了,哥哥好久都不曾对她露出过如此恐怖的神色了。
“哥哥,莺莺明白,但是”凉萱频频后望,“他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我们要是赶他出去,那他就没有家了,好可怜的。”
“既然如此,那也罢了。”凉悯生眼底露出一抹森然之意,很快便被他不着痕迹地抹去,他嘴角噙了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用唠家常的语气“漫不经心”地问她,“不过莺莺,他要是走了,你会舍不得吗?”
哥哥若是执意要让他走,你会恨哥哥吗?
“我我”
“怎么?”凉悯生抬眼看她,她家妹妹的脸颊上露出一抹嫣红,到底舍不舍得,恐是已不言而喻。
凉萱一咬牙,将自己的心事全部袒露出来,“哥哥,我舍不得他。”
凉悯生眉心微抽,张嘴喉咙里泛出一股gān涩,他没在继续追问,而是不动声色的掩去了他心中露尖的那抹厌戾。
他说:“莺莺,哥哥有些口渴了。”
凉萱起身为他去添茶,在圆桌旁给小哑巴使眼色,做口型道:出去等我。
萧泽珩起身往屋外走,凉萱捧了茶碗到凉悯生跟前,“哥哥,给。”
*
晚间凉悯生淋浴完,凉萱向村口王伯那讨了些草药,据说治跌打损伤有用。她在院子外捣鼓药材萧泽珩就紧挨着蹲着她身边,毫无波澜地说出了令她十分诧异的话。
“他不喜欢我。”
凉萱捣药的动作停住,凝神认真思索一番摇头安慰他道:“不会的,哥哥才回来,他肯定是一时接受不了你,再等等,过几天哥哥一定会像我一样喜欢你的。”
这回轮到萧泽珩摇头了,有几句话他怕凉萱伤心他未讲。他哥哥不喜欢他,而他确是对这个眼前人厌恶更甚。
这种从心底压出来的莫名情绪他很难言明,就如同他看第一眼就喜欢凉萱一样,他看那人第一眼是厌恶,或者说是比厌恶更为qiáng烈情绪——恨。
本能的恨。
他不需要她哥哥的喜欢,他就要她。
他握住凉萱的手,嘴未张,眼睛里却有话,凉萱忙松开了捣药杵,把他的手牢牢地抓在手心里,柔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只听他低声从喉咙间翻滚出一个字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