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跟着哥哥长大,凉悯生有时会教她一些大道理,多年一直铭记于心,奉为圭臬。
时下起了大风,天幕蒙上了一层灰,从窗户中chuī进来的风较往常清凉了些,今晚怕是要下雨了。
凉萱纠结再三,还是决定去看看。既然李思思不赔她去,那她就让李思思的狗陪她一块去!
她叫了大huáng,一人一狗提了灯笼就往村头去。
“大huáng,回来。”
大huáng找到萧泽珩后就往他身上扑,凉萱立刻制止了它。她蹲下倒在地上的那人看去,渐渐靠近,用手探了此人的鼻息,心下一喜,他还活着。
凉萱将他扶起,就近让他靠在一颗树旁。
“喂,醒醒”
天已完全暗沉了下来,她举着灯笼借着烛火照看他的脸,这人的眼睛完全隐在碎发中,凉萱根本看不见他到底醒来没有,她只好伸手去扒拉他额前的碎发。
只看一双yīn戾的眼眸半睁,烛火昏huáng,更衬得他的眼神可怖,这人活生生是将她视作仇敌一般。
凉萱咽了口水,脑子一乱连忙退开几步。惊惧过后手腕失力,灯笼掉在了地上。
见凉萱如此害怕,大huáng合乎时宜地狂吠起来,凉萱蹲下将大huáng揽在怀里,抱着狗身子她好像又没有那么害怕了。
他方才那么看她,是把她看做了鞭挞他的人了么?
凉萱拾起地上的灯笼,轻揉着大huáng的头,如此它不在吠叫,她抱着大huáng慢慢靠近,断断续续地说:“那个我不是坏人,我就是想问问,你嗯”
她说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应,好在有大huáng在她身边,她又打着胆子去扒他的碎发。
似乎是昏过去了。
怎么办呢?凉萱将脸埋入狗毛中,陷入了深思,她要将人带回去吗?
顷刻,凉萱便将头揪起,捏着鼻子嫌弃道:“唔,大huáng你多久没洗澡了,好臭啊!”
可惜了大huáng不会说话,大huáng只是留了一地的哈喇子。
*
萧泽珩昏迷中重复的做着一个梦,梦里他穿着一身丧服,看着潋滟水波的湖面出神。
柳絮纷飞,青透的叶子缓缓坠入湖面,dàng起一阵涟漪。
有人在叫他,但他看不清那人的脸,来人似乎张了嘴同他讲话,嗓音空灵而浩渺,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但每一个字都jīng准的敲击在他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