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能感觉出来沈彦瀚对她有好感,她也同样对他有好感。
虽然她常跟安逸chuī牛说,她绝不盲婚哑嫁,要是遇上喜欢的男子,一定要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合不合得来再谈婚嫁,可是真到有这么个人坐在眼前,她又紧张地不行,先头放大话的时候那份儿洒脱磊落,半点都不剩了。
沈彦瀚从躺椅上坐起来,看着近在咫尺的那道娇花照水般的柔美身影,心里又是激动,又是高兴。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咚狂跳不停,面对千军万马他都不曾怕过,此刻坐在兰珮莹面前,他紧张无措到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浑身不自在。
他的嘴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起头,
南北大窗开着,屋里对流有风,此时还是chūn末,坐在没有太阳的地方,chuī了这么久的凉风,让人遍体生寒,兰珮莹轻轻咳嗽了几声。
沈彦瀚立刻紧张起来:“明郡主可是身体不适?”
兰珮莹娇靥微红:“让沈将军笑话了,我是从南边来的,比不得沈将军耐寒,我天性怕冷些。”
沈彦瀚连忙起身关窗:“我已经好多了,快关上吧,跟郡主说了一会儿话,我觉得心旷神怡,心静自然凉了。”
兰珮莹想了想,刚才抬着沈彦瀚进来的时候,街上不少人都看见了,孤男寡女待在一处,着实不便,这种无事可做无话可说的状态也令人尴尬,她顺势起身道:“既然沈将军已经无碍了,我也要回去了。”
沈彦瀚想说不如一起吃个饭,偏偏这个点儿午饭已经过去了,离晚饭又太早,终是不好意思开口,只得跟她一起出门。
兰珮莹同沈彦瀚道别后,便乘马车回府了,走过一个路口,紫苏发现沈彦瀚竟然一直骑马跟着自家的马车,连忙告诉了兰珮莹。
兰珮莹开车窗提醒他:“沈将军,镇北侯府不在这个方向,想必将军初来乍到走错路了,我命人给你引路吧。”
沈彦瀚粲然一笑:“没有走错,我去城南接我母亲,她去觉明寺上香了,正巧同明郡主顺路。”
兰珮莹不好再说什么,关上了车窗后,她拔掉一侧发髻上的簪花,在软塌上稍倚了会儿,闭上一双美目,唇边却浮起两个浅浅的笑涡。
她记得,方才沈彦瀚晕倒在她身边的时候,马头分明朝着北。
紫苏和书香也在偷笑:“说什么接母亲顺路,这借口找的也太明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