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
惊讶于沈则鸣的直接主动,祁景琛也不打算绕弯子,眉梢一挑道:“所以是什么意思?”
沈则鸣说:“约你的意思。我们现在不是pào友么?约pào再正常不过。”
下课时间,走廊全是追逐打闹的学生,祁景琛侧身躲过一个pào弹似的飞奔而来的高个儿男生,单手捂住听筒,又听见沈则鸣用略有qiáng硬的语调说:“希望祁医生准时赴约,不要让我失望。”
电话挂断,祁景琛垂眼收起手机,眼里泄出点不明显的笑意。
不管沈则鸣想做什么,这个理由足够正当且令他满意,他没道理不答应。
酒店装潢非常现代,沈则鸣订的房间是标准的情侣大chuáng房。
圆形大chuáng中央洒满红玫瑰花瓣,两侧的chuáng头柜上摆了两盏增添情调的香薰,服务员已经提前点着了,满屋子都是香薰散发出来的廉价香水百合的味道,闻起来有些刺鼻,但尚在忍受范围之内。
落地窗一侧的小桌上有一瓶未开封的红酒和两只高脚杯,祁景琛走过去拿起其中一只,却没有倒酒进去。
房间所在楼层挺高,视野开阔,能看到远处灯火辉煌的楼宇。他没开灯,坐在落地窗前的高脚椅上,拇指扣在杯沿轻轻敲击。
十年前的某个晚上,沈则鸣也瞒着他偷摸订了类似的酒店。
那时候的酒店和现在相比条件很差,房间很破很小,没有玫瑰花瓣和香薰蜡烛,也没有红酒。
可是那时候沈则鸣还爱他。
他记得那天他洗完澡出来,沈则鸣已经脱光了躺在大chuáng中央,眼睛缚了一条红色的丝绸带子,脚趾紧张地蜷在chuáng单里。
像一个珍贵的礼物,等待主人亲自拆开。
于是祁景琛走过去半跪在柔软的chuáng垫上,从脚踝一路吻到眉心,亲手拆了礼物。
手机振了两下,回忆中止,祁景琛揉了揉太阳xué,拿起来一看,是沈则鸣发来的新信息。
距离约定时间早已过去一刻钟,祁景琛划开锁屏界面,沈则鸣让他先洗澡,稍后就到。
看着短信,祁景琛久久未动,满脑子都是十八岁的沈则鸣躺在大chuáng中央羞赧紧张的模样。
祁景琛感到下腹瞬间起了火,他舔了舔gān燥的嘴唇,开瓶倒酒。
红酒只剩三分之一的时候,祁景琛终于换上浴袍去洗澡。
可能是为了增添情趣,浴室是全透明的玻璃材质,里头的人在做什么外面可以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