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最后一道菜上来以后,邱念向上菜的姑娘说了一句话,然后很快,她到后厨将刚刚忙碌完毕的温厨娘叫了过来。
刚刚忙完这么多菜,即使开着空调,温厨娘头上也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听见邱念的要求,她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从头到尾大概讲了一些,果真是很繁杂很麻烦,单单就是小银虾做成的峇拉煎就足足要前后一道两周,先处理撒盐爆嗮去掉水分,反复重复几次后再手工碎掉,加上特质的胡椒粉,变初步做成了,而要味道更好,还要加上秘制的香粉,这又是一周的功夫。
而在这个过程中,必须严格确认好晾晒的时间和水分蒸发的程度。
阮颂听着温厨娘说到这里,已经明白了母亲想要说什么。
这是十余年阮颂曾经在学习和其他家务之余主要做过的事。她的手才会那样的粗糙,手心和指腹都结了细茧。
这些事高高在上的主人和韩其是从未留意过的,也不必留意的。
她伸手按住母亲的手,轻轻摸了摸,轻轻一笑,示意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在什么坡唱什么歌,韩家对她没有义务,现在说这些并没有什么意义。
邱念心中则愤愤不止于此。
她是被爱过的人,向来知道真正的爱是什么模样。
除了裴有年那里知道的信息,她自然还有她的来自女人圈子的一些消息来源。
哪里会有这样的男人,打着爱你的旗号,偶尔甜言蜜语,用嘴巴付出,就可以轻易禁锢一个人。连个出门的自由都没有,没有工钱,给几件漂亮衣服,没有房产,没有豪车,更没有名分。日日只知道索取。
——就是游街的欢乐马也没有这样的用法。
哦,现在人跑了,醒悟了,说两句好话就想转圜。
——天下可没有这样好的事!
她凉凉看了韩其一眼,慢慢道:“这些自然好吃。吃的人享受做的人艰难。我们家温大姐可是我花了大价钱好说请来的,就因为我家宝贝裴裴爱吃。温大姐寻常我也是不让她这么麻烦的。今天我听说陈先生为了我家这两位费了神,又是常喜欢吃这些菜的,所以特意安排了一下,不知陈先生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