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太久,万鹤笙寻到了阵眼,双手结印,落在阵法上。
“破!”
清脆碎裂声,无形阵法稀里哗啦碎成一地灵光,又立刻消散。
海水灌入。
万鹤笙一抬手,为钟长岭身上贴了张避水咒,四方海水便绕开了他,不沾湿一角,连带那个孩子依旧睡得安安稳稳。
“你怎么会在这儿?又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万鹤笙只做不知,关切问他话。
钟长岭哪里晓得自己的遭遇都和师父有关?他入门才多久,便遇到了其他人半辈子也未必能碰上的惊险。他自幼早熟,心志坚定,无人关怀时能自己咬牙坚持到底,可一旦亲近之人贴心慰问,心里藏着的委屈便忍不住了。
他还知道不能把孩子吵醒,擦了眼泪,慢慢地、低声地把自己遭遇说了一遍。
顾辞酒将他的记忆抹了,他只记得,自己被掳来后就关进了一间密室里,整日昏昏沉沉,后来不知过了多久,再醒来时他就待在祭台上,怀里还抱了个孩子。
说到这儿,他心里忽然一惊。
这个孩子应该不是自己的吧?他不会在昏迷时做过什么吧?
钟长岭咽了下口水,紧张地对万鹤笙说:“师父,这个孩子应该和我没有关系……对吧?”
他的身形已变成了高大青年,亦步亦趋走在万鹤笙身后,后者回头瞥他一眼,伸手在婴儿白嫩面庞上拂过,眼里多了些笑意。
“师,师父?”钟长岭小心翼翼。
万鹤笙道:“放心吧,他不是你的孩子。”
钟长岭想问那师父在笑什么?又不敢问,委委屈屈抱着孩子在她身后,一路小声和她说完了自己简短又刺激的遭遇后,开始指路。
海底城镇不大,约摸相当于太虚门内的两个小山头铺开,房屋密集,和人类住房格外相似。万鹤笙走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活下来的巫族痕迹,心情大好,面上却不表露,又回到了部落中最广阔的一片地——祭台。
一看见祭台,钟长岭就忍不住抖了抖,他快步上前,指着祭台前方三个明显的深色印记,“师父,这里原来有三座雕像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觉醒来雕像就不见了。”
“哦,是吗?你还记得雕像长什么样子吗?”万鹤笙耐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