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净地,庭院深深,难得一见,如此热闹景象。
不过如果可以,想必是院落之中,任何一个人都不想见这般“盛世”。
有些地方,注定和热闹无关。
楚些自从早上醒来的那一刻,就再未出过房门。
不是他不想出,而是出不去。
昨夜一事,自然是惊动起了法华寺的住持,在这佛门清净之地,出这般桃红绯事,着实是风评受损,冒犯佛祖,是千不该万不该的事情。
这第一罪,便是冒犯神明。
再者,便是他楚些乃楚侍郎之侄,更是在城防军中担任城防少将一职,不仅未来前途光明坦荡,更是楚侍郎独女之外,唯一的寄托。
经过昨夜一事,可谓是声名尽毁。
这第二罪,便是家门不幸。
毕竟说到底,那终不渝,也确实并非良配
她在南柯亭之内放浪形骇的事情,早就已经传遍整个帝都,就连终丞相都被她气得卧病不起,整个同辈的官宦子弟之中都已然打消了向他们终家提亲了念头……
综上所述,这终不渝,绝不是一个未来光明坦荡的人,该沾染的姻缘。
这第三罪,便是始乱终弃。
因此在想明白这些事情之后,楚些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般小女子才会有的悲愤之情,甚至恨不得寻一根白绫。在这法华寺之内,直接了却自己残生。
多亏了这一大早,临殊野前来劝阻……
而且那一根白绫,还是临殊野帮忙挂上的。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嘛,仔细想一想,终丞相一家,可谓是两朝元老,膝下
又这终不渝一个独女,楚兄,你又是武将出身,这文武兼备,可谓是般配姻缘”,临殊野在拿白绫用了激将法之后,便很认真的开始开解了起来。
言语之间。更是那两个手指比划了一番,可是当自己双双右手指尖互点的那一刻,他就透过了自己的手指,看到了楚些面如死灰的表情。
或者比面如死灰,还要更严重些。
那简直就是五光十色,在他的脸上跑马灯啊!
“殿下,你可快些别说了吧……”,临殊野身边的小顺子,看着自家主子劝慰了一早上的楚些,可是对方依然不得开心颜,不得不出言阻止。
毕竟说到底,他们家这主子,确实说的不是人话。
端坐一侧西窗榻下,单手指着自己太阳穴的晏九炔,自来此便是一言不发,终于在临殊野消停之后,语气淡淡的说道:“此事暂且按下不表,回帝都再议”。
“可是哪怕就算是回帝都之后,楚兄也只是有两条路可选了,这早早的下了决定,也是同众人表明心迹啊!从军之人,怎能无此担当?”。
这临殊野一听晏九炔这话,更是难得的拿出了大丈夫男子汉的气概,可是在他拍桌起身,同晏九炔慷慨激昂的说完之后,才发现,好像自己又说错了话。
因此只见他不由得,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偷偷的侧眸看着小顺子,低声来了一句:“我刚刚是不是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殿下,您贵为万金之躯,人中龙凤,什么话是您不能说的呢?”,小顺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