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台之外,楼梯之前,二人相背而去,却各怀鬼胎。
今天心情极其复杂的欢老板,也不敢在这九王殿下面前多言其他,礼貌的告退之后,便头也没回的去下了楼梯。
还能说什么?来一句:“啊呀!九王殿下光临寒舍真的是让此处明彩华庭蓬荜生辉呀”。
嗯?明彩华庭是这么用的吗?
只是他刚刚的一句话,却是让晏九炔长眉一皱,回身看了他一眼。
这个背影,似是好像有些熟悉。
只是今日琐事太多,一时之间不知从何想起。
如果当时晏九炔能够沉下心来,好好想一想这诡异的熟悉之感到底来源何处,他也不至于走那么多的弯路。
而欢老板,却跟没事人儿一样,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心只愁这眼前。
“所以属下就说吧,乔装打扮这种事情,除非转换性别,不然的话还是很容易暴露的,您又顾忌颜面不肯男扮女装,这都来南柯亭了还顾忌啥颜……”,谨言就跟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一般,用这一种“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语气,就开始阴阳怪气了起来。
虽然晏九炔因为欢老板的一句话,心思有些飘忽,可是这个时候,却依然秉持了自己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姿态,扭头看着谨言来了一句:“谨言慎行”。
言下之意就是再多**一句,回头我就杀了你,骨灰都给你扬喽了那种。
“属下知错”,谨言非常熟练且老道的认了错之后,还是忍不住
嘀咕了一句:“但是您这一身,确实容易被……”。
换来的,又是一个几乎可以杀人的眼神。
这小子不再说话之后,晏九炔便停留在原地,看向了二楼风台的灯火辉煌之处。
真是一片旖旎之色。
那沈岁岁现如今大袖正挂在自己的胳膊上,和两三个小倌,凑集聚坐在一处,拍那个手鼓正拍的尽兴,间隙间还随手从那些小倌的手里接过了酒壶,二话不说仰头就灌,由于动作实在是太过豪爽,酒水直接顺着她的脖颈流了下去,湿了一大片的衣衫。
不由得,晏九炔突然间出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低首摇头暗自叹息。
简直是有辱斯文!
“这沈家大少爷也不管一管的吗?就算这南柯亭是他们沈家的产业,但是这二小姐如此放浪形骇,也实在是有辱门风啊”,谨言看着自家主子如此姿态,便探出头去看清楚了,眼前风台是怎样一副风光景象,随即便发出了一个路人内心里的呐喊。
毕竟这里可是古代,和那些每天晚上在解放西路摇晃着红酒杯,在各种鼓点里解放个人天性,在空虚里找到自我归宿的人是不一样的,你如果在解放西路看到一个衣衫不整东倒西歪的姑娘,你只会觉得,嚯,这丫头挺能喝,不行,我得去跟她搞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