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瑟吹笙跌宕时,犹震人间发聩声。
这南柯亭二层与大厅之间,虽有九曲回廊进行隔断,但是这风台之处,却是临街半开,再加上其下又是对街通窗,一时之间,风台里的鼓乐之声,可谓是吸引的众人议论纷纷。
虽然像南柯亭这种风花雪月之地,传出各种各样**艳曲,其实都不足为奇,但是这种仿佛婚嫁之时,才会有的节奏鼓点,突然间响彻小半条街,着实是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重点是这鼓点,你若是分析起来,也并非是婚嫁之曲,那连连路过之人,竖着耳朵疑惑着一张脸倾听之时,不自觉的双脚都会有些许抖动。
就好似是能让人着了魔一般。
“这手鼓是那临街风台之上,沈二小姐所奏吧?”,那大厅之中饮酒作乐正上头的一个官宦子弟,一听这曲子,便挑眉享受的感慨了起来。
同时还非常神秘地,和自己身侧的那些小倌们来了一句:“你们知道吗?这沈二小姐啊,被称之为帝都蛊王,这名声可是名不虚传,遥想之前在行宫马场这时,她可是仅凭一人之力,一双手,两面鼓,四五根琴弦,便惹的众人都沉浸在她的祈福之乐之中……”。
这些小倌们对于他们幕后大老板的亲妹妹,自然是早有耳闻,一听这官宦子弟在他们面前,显摆那日情形,便立马阿谀奉承的来了一句:“官爷儿耳力,那日所闻,今日一见便得以辨别,果真是懂得赏玩之人”。
“哈哈哈”,这官宦子弟仰天一笑,随即有和这些小倌们聊起了那日马场
一事。
而去往二楼的楼梯入口之处,欢老板正双手环胸,倚靠在一根柱子的旁边,长眉如绞,面色凝重。
听见了这些人对于沈岁岁的评判之后,他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来了一句:“这沈岁岁好好的名声,今天是要在这里毁了”。
一侧的小厮,见到自家老板这样一副愁容惨淡的模样,随即便出言开导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帝都之内,谁人不知沈二小姐是整个沈府的掌上明珠,她想干什么?咱们也拦不住啊”。
“问题就出在这个地方,她到底想干什么?”,欢老板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说着那小厮一时之间,可谓是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毕竟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层面,随即他便在心里感叹着,或许这就是自己和老板之间的差距吧!
只见欢老板透过那阶梯的缝隙,看下二楼风台之处,微微眯着眼睛,一副探寻的姿态。
如果说沈二小姐闲来无事,来这南柯亭里面寻欢作乐,好似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毕竟之前沈月满已经和他们打过了招呼,只是这终不渝……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终不渝不想嫁入到后宫之中,所以咱们这二小姐,才给她出谋划策来到这里败坏了自己名声的话,那我也就放心了,可怕就是怕在,还会生出其他的节外生枝,我这心里,总是觉得不安生”,欢老板的一席话,那个小厮还是没有听得太明白,不过倒也是立马附和道:“老板说的对”。
对个锤子,他欢老板现在只觉事态不简单,但也是一头雾水啊。
“吩咐下去,让所有的打手留意着整个南柯亭的周围,今天晚上沈二小姐与终家大小姐离开之时,所有人薪酬加三倍”,欢老板吩咐完了之后,便收起了自己那一副凝重严肃的神态,换上了那一日,沈岁岁初见他时的春风和煦,面带着笑容,就上到了二楼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