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国帝都,城东大门,装甲列队。
其中人群之前,一把巨大的黑伞之下,体格修长身穿一身黛蓝锦衣的晏九炔,正落座于一把错金银的红木椅中。
就和那一日阴雨缠绵之下,沈岁岁初见晏九炔那般,只是他身边没了那日手执八骨红纸伞,高提点火香炉灯的素衣侍女。
而全是红银甲袍的侍卫。
“那小子,看起来脸色好像不怎么好”,沈岁岁虽然以前是个三百度度近视,毕竟现代人嘛,不近视有点对不起那么多高科技的电子产品……
不过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却是体验到了什么叫做清晰的世界,因此,大老远的便瞧见那端坐于伞下的晏九炔,脸色黑的跟那遮阳伞啊呸,是油纸伞面一般。
但凡脸上出点油的话,这个时候早该反光了。
哎不对,这家伙昨天晚上熬了一夜,今天又是操心了整整一天,为什么他那疲倦的脸上不出油呢?
难不成帅哥的脸都是抛过光的?
脑海里正想着一些有的没的,这马车便已然停到了琛国东门的大门之下,晏九炔远远的看见沈岁岁的那一刻,就差一点点抑制不住自己,起身向前迎去。
毕竟当时得知沈岁岁被挟持走了之后,晏九炔的内心便瞬间乱成了一锅粥,于公来说,沈岁岁是在他的管辖之下消失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情,皇帝陛下和沈颐韫,断然不会放过自己,于私来说,他也确实是担心沈岁岁的安危。
但
是又想到周遭这么多的侍卫,巡防营和御林军也都驻扎此地,因此便只能收敛自己的心神。
一直到沈岁岁,在何苦的搀扶之下从马车上下来,才语气焦虑的说道:“可曾受伤?可曾受到什么惊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能怎么一回事呗,就是被别人抓过去准备当个人质,然后还没等我弄明白,她到底想要拿我威胁谁的时候,何苦就把我给救回来了”,说真的,能够在经历这一场生死存亡的劫难之后,依然还能够有这般开玩笑的姿态,轻而易举的带过自己的经历的人,晏九炔只在军队之中见过。
这看起来柔弱无骨,古灵精怪的沈岁岁,到底是她胆识过人,还是她根本未曾意识到,这件事情本身有多么的危险?
“可否知晓那人相貌?抑或者是其他信息?”,晏九炔面色凝重的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旁边的何苦,便立马上前去和他交换了一下,自己手上所掌握的东西。
毕竟大家都是混起江湖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多少少也知晓些对方的底细。
就在他们两个大男人,跟在密谋一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之时,沈岁岁已然接过了,旁边侍卫递过来的温水,赶忙喝下去压压惊。
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毛病,但是心里说不害怕,那都是假的。
毕竟她又不是女主,没什么主角光环之类的东西,被别人抓走撕票也就撕票了。
“所以说现
在牵扯进了江湖中人?”,晏九炔听完了何苦的话之后,长眉如绞,颇有些担忧的又再确定了一下。
那何苦也是疑窦丛生,一边无奈的点头,一边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未展眉,会接这一单子生意,不过这两天,我会去查一查他背后的大老板,到底留下来了哪些蛛丝马迹”。
“切记不要打草惊蛇”,晏九炔同何苦嘱咐了一句之后,便赶忙回头,随便点了一个侍卫说道:“去东南方向的小断崖,通知十四殿下,沈家二小姐已经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