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日当空,清风徐徐,气候宜人,茶香温吞。
此情此景之下,倒是适合饮酒对诗风花雪月,哪有人像他们几个这般,紧紧盯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侍卫,带来着或有用或无用的线索,同时还进行着各种揣测与讨论。
“我听闻终家小姐,在进入帝都之前,曾是在旧籍居住,而终丞相的老家,好像是个小镇子……”,临殊野的话说到一半,沈岁岁就知道这个家伙到底什么意思了,随即接过他的话说道:“你是说终不渝那个娘们,是从小乡村里走出来的,所以没什么眼力见,路边随便捡个好东西,便挂自己身上了?”。
说真的,帝都之内敢这么直白的说话的人不多,敢这么口无遮拦的贵女,那更是一个都没有了。
这终不渝再怎么样?说到底也是终丞相的女儿,是现如今终家府邸之上,唯一的小主子,她沈岁岁就算是地位再高,也不应该如此措辞才对。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临殊野赶忙摘干净了自己之后,便又继续分析道:“不过你的这种猜想,倒也有可能……”。
一看到这个家伙,竟然真的正儿八经的同意了自己刚刚的话,沈岁岁更是直接气得跳了起来。
随即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只手支在膝盖上,一副叫嚣的姿态开始battle道:“不是我说你哈,你虽然贵为十四殿下,从小锦衣玉食,但是也不应该对待乡下出身之人,有这般的偏见吧,她终不渝就算是真的是个乡野村夫,但也不至于见钱眼开,和我沈岁岁做上
朋友的,能是这种人吗?”。
虽然眼见着沈岁岁的这番话,好像带着些许个人感情,但是理论上,确实没有什么错误的。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见临殊野赶忙伸出两只手,左右摇摆矢口否认,免得误会,一边还认真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有些东西她可能不认识,所以……”。
旁边的晏九炔昨夜一夜没睡,今天早上更是和这些侍卫,将这十二层的东楼小阁,来来回回的跑了三遍,随后随便吃了点茶点,便将晨食对付了过去。
所以现如今正是身体疲乏,脑袋混沌的时候,一听见他们两个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吵的跟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般,随即便有些有气无力的出言道:“你还是别解释了,越解释越黑”。
可是临殊野,还是有点不甘心。
反倒是沈岁岁这个时候,未曾和他继续计较下去,而是扭头看了看周围来了一句:“谨言呢?这一大早的跑哪里去了?我让何苦去城门口买点早饭回来,难不成谨言也跟着去了?他们两个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还有小顺子,他们三个约好的要整个铿锵三人行吗?”。
在沈岁岁的印象之中,何苦同谨言两个人,他们两个就好像是八字不合,天生不对付一般,见面必须得要互相对上两句,如若不是有人安排,他们两个绝对不可能一起行动的。
小顺子虽然稍微要好上那么一点,但是同何苦之间,也算不得上关系好。
不过这个时候,临殊野还真的不敢轻易吱声。
随即便见有气无力的晏
九炔来了一句:“他职责在身,还没回来”。
“你是说昨天晚上,关于德善公公的那件事情?”,沈岁岁一听,便想起了之前,她将自己所得知的事情告诉晏九炔,之后他便直接安排了谨言,去调查关于德善公共的行踪。
一听德善公公,临殊野倒是忘却了小顺子,立马皱了皱眉头,来了一句:“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你还不知道?”,沈岁岁诧异的看了一眼临殊野,然后又扭头看着晏九炔,发现晏九炔根本不想搭理他们两个人之后,便又扭头跟拨浪鼓似的,头发甩过了临殊野脸上好几次,回来解释道:“这件事情很有可能牵扯到德善公公,他可是你的人,你昨天晚上没见着他?”。
说一句实在话,临殊野还真的没在意这个细节。
昨天晚上本来就已经很晚了,再加上回去的时候,心中又堆积这些许事情,所以有些失魂落魄,根本没在乎最后,到底是谁伺候自己入睡。
这个时候一提他,临殊野便想起来,好像自从昨天晚上开始,他便再未见过德善公公。
那可是从小陪着他长大的老公公了,平时一应起居,都是由他来统筹负责,如果没有德善公公的话,那些毛手毛脚的太监宫女,总是会让他有点不舒服。
只是昨天不舒服的事情,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