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岁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高堂的一角,但是却并不能看到龙椅的位置,和临殊野具体是什么情况。
因此,便只能顾着和晏九炔聊些有的没的,同时还在嘴里塞了一块糕点。
此时赶忙随同众人一起行礼,下跪,差一点点就直接噎死当场。
“我怎么感觉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呢?”,只见那沈岁岁一边摸着自己的胸口顺着气,一边还不忘皱着眉头,说着这些破嘴话。
例行公事一般的拜会问候结束了之后,沈岁岁刚刚想要落坐,便猛然间听到高
堂之上传来一句:“岁岁何处?”。
就在她沈岁岁的屁股,差一点点挨到垫子上的那一刻,她又条件反射一般,保持着刚刚扎马步的姿势,极奇具有韧性的又站了起来,看起来和耍杂技一般,同时长袖一甩,双手圆拱,对着高堂的方向,便开口说道:“臣女沈岁岁,见过皇帝陛下”。
那老皇帝一听沈岁岁这么嘹亮的嗓门,心里仅存的一些担忧也消失殆尽,随即笑了两声,颇为慈祥的说道:“昨夜你落水一事,可是让朕忧心一夜呀,今日连番让太医院问诊,也难以让朕心安,现下一见,倒是活蹦乱跳,如往常一般,果真是虎父无犬女呢”。
虎父无犬女不是用在这里的吧?
再加上她沈岁岁的父亲沈颐韫,说来说去只是一代文臣,又不是那身上几块腱子肉,顶着八块腹肌,在边疆光着膀子大杀四方的武将,所以她这身子骨好不好,和她的父亲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了,沈岁岁不可能就这么直接吐槽老皇帝是不是?
“托陛下洪福,臣女昨日虽然落水,但多亏十四殿下,九王殿下,还有闻人少将包括宫中侍卫等人及时解救,因此身子骨倒是没落下什么毛病,再加上陛下连番关怀,皇恩浩荡,现下已然无碍”,沈岁岁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听到后面的何苦,眉毛都一抽一抽的。
只见他偷偷和身侧的糖豆说道:“看见没有?这样的沈家二小姐,才是难得一见的
”。
糖豆都有些不明白,不过何苦却告诉她,过一段时间就会明白了。
只是可惜的是,糖豆的花期,却是短暂的可怜。
她永远等不来,明白的那一天了。
“无甚大碍就好,你若是少了根头发,你那个爱女的父亲,定然会跟朕过不去,哈哈哈”,老皇帝的这句话,表面上听起来就好似是长辈对小辈开玩笑一般,但是机敏过人,并且拥有着数十年观赏宫斗剧的经验的沈岁岁来看,说好听点,这是在敲打自己,说难听点,这是在指桑骂槐。
整个帝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沈岁岁的父亲沈颐韫乃是现如今当朝第一逆臣,虽然在朝功绩傍身,在野颇得民心,但是说到底,他还是不被皇室所容。
“父亲大人疼爱臣女不假,但他确实是替陛下心系整个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臣所出,皆为子民,父亲大人,又怎会因我一人安危而生怨怼呢?”,沈岁岁话音刚落,高唐之上兀自品茶的终不渝,差一点点就将这茶给喷了出来。
终不渝自然是知晓沈岁岁是个什么品牌的猛虎,但是她不敢想的是,这家伙竟然敢如此堂而皇之的怼老皇帝?
还真的是对得起自己“沈颐韫之女”的头衔呢。
篝火之旁,更是有不少呼朋唤友之人,被沈岁岁吸引过去的注意力。
就连对待政事不怎么上心的临殊野,这个时候也是皱起了眉头。
她这话,有点明嘲暗怼的味道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