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火红裙，长发如瀑，肤赛初雪，瞳如点漆。

“她便是沈家二小姐，沈岁岁？”，“这小姑娘生得如此娇满灵动，丝毫不逊色当年拓跋皇后之姿啊”，“我同他哥哥沈月满，也算是有些交情，早知他这妹妹如此如花似玉，我定然上门提亲啊！”，“你？掂量掂量自己吧，他们沈家可看不上你这种家业”，“不过你们真的敢娶这沈岁岁吗？她的父亲……”。

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她的一身红衣，倒是衬托的那临水宝阁之中的鲜衣舞姬，颇为逊色几分。

后来，沈岁岁认认真真分析过一下，自己这一次的闪亮登场，多多少少有一点点氛围美人的味道。

没有错，氛围的渲染，往往比自身的美感更加重要。

当然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沈岁岁也是不介意，在这琛国帝都开设一个《如何从三分美女变成绝世美人》的讲坛的。

而在高堂之下的晏九炔，也是将这沈岁岁的飒挞之姿，尽收眼底。

“点血人间旖旎色，辞却终生守岁星”。

他的脑海里，只有这么一句话。

这沈岁岁身上的飒挞之意，美艳之色，不知到底是谁人，能终极一生，守在她的身边。

“臣女沈岁岁，见过皇帝陛下，皇后娘娘”，沈岁岁学着影视剧里，学来的那些规矩，老老实实收敛了自己的性子，乖乖巧巧的问候了一番。

毕竟这老皇帝，说到底在原著中，也算得上是和

自己有杀父之仇，灭门之恨，可以说是一个手段极其狠辣的主儿，能不开罪最好。

“整日里听闻沈颐韫那家伙，对待自己这个女儿，可谓是视若掌中之宝，从不在外人面前展露一刻，朕倒是有些好奇，小十四你是怎同她结交的？”，老皇帝的这番话，虽然用的是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出口的，但是却听得沈岁岁后背一凉，心里一震。

果然啊，哪怕今日就算是歌舞升平酒水管够，这老皇帝也已经上了年纪，老眼昏花，但是能够坐在这睥睨众生的位置上，就说明他不管上了多大的年纪，都能够一语种的一针见血。

沈岁岁生怕临殊野这个不长脑子的家伙，开口就来一句：“我之前偷偷跑出皇宫，在酒楼里撞见了这沈二小姐，正在里面喝酒，然后咱们两个就不打不相识，一块喝了酒，一块放了烟火，可谓是一见如故，情投意合，儿臣这辈子再也找不到，如此让我心醉之人，还望父皇能成全儿臣同岁岁之间的缘分”。

这不是在夸张，沈岁岁完全相信，临殊野那张刹不住闸的嘴，一定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所以也不管什么礼仪尊卑，上来就开口抢在临殊野之前说道：“回禀陛下，这琛国上下皆知您爱民如子，所以这十四殿下，更是以您的功绩，马首是瞻，前几日臣女太庙祈福，无意之间撞见十四殿下忧虑陛下身体，在太庙长跪终日，无意之间便搭

了两句话……”。

虽然她沈岁岁，口中所言之事，临殊野可谓是一概不知，但是还没等临殊野出言辩驳，沈岁岁便暗自低首，给了他一个能杀人的眼神。

一瞬间，临殊野骨子里的那一点醉意，全部都醒了。

他没有想到，沈岁岁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仿佛那两个瞳孔之中，没了平日里的春水皱眉，只有冷若冰霜的寒冰利器，在那一刻，临殊野感觉自己置身于沙漠荒原，周遭都是飞鹰暗鸦，他等待着眼前的这名少女，抹了自己的脖子，然后分了自己的尸体。

仅仅只是这样一个眼神，临殊野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记在脑海之中，仿佛镌刻进了血肉里面，哪怕是个今年，他总是未能忘记。

倒是一旁，未曾见到沈岁岁这般眼神的晏九炔，在听完了她的话之后，不由得低笑了出声。

“这沈岁岁，果真是机灵巧辨”，晏九炔低声宠溺的一句话，落在正在为他家这位主子，担心的何苦耳朵之中，倒是让他的心放松了些许。

何苦毕竟是闯荡江湖之人，对待这朝堂之中的暗潮涌动，明枪暗箭，并不是特别的了解，而且刚刚看沈岁岁被临殊野点名的那一刻，便立马正襟危坐，何苦便寻思着，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但现如今看起来，到底是自己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