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台夜夜留春住,西风年年卧锦弦。
这水上湖塞亭台楼阁,想来百年之间,都是这般笙歌彻夜,灯火绵延。
只是不知,已然换了几波赏景之人。
可能是周遭灯火,再配上那天上皓月倒影在这水中,又被游鱼惊起湖面涟漪,惹得她沈岁岁心中,生出了些许惆怅。
说到底,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她也会怀念那些曾经,陪伴自己成长的人。
不过这种伤春悲秋的戏码,并不符合沈岁岁的人设,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叉腰,看着湖面默默地感叹道:“加油!奥利给!元气满满的未来正等着你!”。
当她和中二少女一样,认真的再给自己人生之中,难得出现的落寞时间段打气的时候,自己的身后,又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岁岁!”。
这整个帝都之中,除了她的兄弟父母之外,这么称呼自己的,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只见沈岁岁一边回头,一边双手和十,一副祈求的模样,同时口中嚷嚷着:“我求求你了十四殿下,你若是有什么无聊的,随便找个宫女小厮,和你下个五子棋,飞行棋,或者是玩个俄罗斯方块,大不了开个赌局,能不能别死盯着我了?我天天业务也很忙的”。
毕竟她沈岁岁,是励志要成为一个活的最久的女二的人。
只见那临殊野,对待沈岁岁一番报菜名似的言论,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是他这个人好就好在,听不懂的东西,直接就过
滤了过去,捡能听懂的来听。
“我知道之前是我说话鲁莽了,所以我来给你赔罪了”,说着说着,他临殊野便从自己的身后,也就是小顺子的手里,拿来了一件白色的锦绣披风。
那披风的拖尾处,用略带珠光的彩线绣了几朵落花,看起来颇为素净淡雅,虽然和她沈岁岁这种娇蛮拔横的性格,还有她这一身嚣张跋扈的红衣,好似不怎么匹配,但是不知为何,沈岁岁竟然觉得还挺喜欢?
土到极致就是潮?
不过就算是不喜欢,自己也必须得要收着了,不然的话,沈岁岁基本上可以判定,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临殊野一定会换着法的,将他们这皇宫之内的许多披风,挨个拿过来给她试一遍……
这种举动,落在其她的皇权贵女的眼中,那得多拉仇恨啊!
“谢谢,我实在是太喜欢了,喜欢的不得了,我一定至始至终盖在自己的身上,穿回家之后也给你洗干净,挂在墙上,每天斋戒沐浴三炷香,行了吧?”,沈岁岁一把从临殊野的手中,将他被风抢了过来,二话不说,甩开裹紧在自己的身上。
也不管这披风略微有些长,可能会有些妨碍自己行走,丢下这么一串慷慨激昂的爱的感恩,便扭头带着何苦,就又从临殊野的视线之中离开。
而临殊野就好似如同惯例一般,直接过滤掉了沈岁岁话中,那些对待自己不好的东西,嘴角微微泛起,一抹满意的笑容,眼神盯着沈
岁岁落荒而逃的背影,看出了一种少女扑蝶般的优美,默默地感叹道:“原来她喜欢的是这种素雅的东西啊……,果然真是一个可爱的人呢”。
一旁的小顺子,听完之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皱着眉头在心里疑惑道,喜欢那种白色,还有素雅的东西的人,难道不都应该用高冷温和一类的形容词吗?可爱的人是什么鬼?
“他看不见我了吧?”,沈岁岁扯着被风,提着裙子跟采花大盗满载而归之时,偷偷的顺着墙根底下,摸到狗洞逃跑一般,猥琐的躲在了一棵树的后面,伸着头询问着何苦。
那业务逐渐熟练的何苦,挺直脊背站立在一旁,低垂着眉眼,这么一看,便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安全”。
再次跳出来,摸着自己的胸口,深呼吸了一口气,沈岁岁刚想再说几句什么,便听到自己身后的小树林之中,传来了一阵悉悉嗖嗖的声响。
搁在一般的影视作品之中,但凡时猥琐发育在小树林之中的人,那绝对不是什么好鸟,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像沈岁岁这种女配的身份,基本上撞到的,都是和主角有关的辅助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