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向晚,暮色染头,柳后黄昏,终是星及。
他们这用来打发时间的曲水流觞,总算是到了尾声。
其实像这种联诗之举,是很难评得一个魁首的,但是那小太监就跟叫了劲儿似的,拿着那厚厚的一沓纸张,认认真真的将每一人,每一句,都誊抄在了小册子纸上。
搞得就好像是接下来,要出版发行一般。
而沈岁岁和终不渝两人,见到这无聊的游戏终于结束,也是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从自己的位置上弹了起来。
却没想到,还没等沈岁岁准备凑到终不渝的身边,就突然间感觉自己被命运,扼住了后颈皮。
宛如一个表情包。
“哪个下棋必被指指点点的玩意儿敢袭击你爹我……”,嘴里碎碎念着,扭头便看见了不知何时,晏九炔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后,再一扭头就看到何苦平视前方,根本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自己出钱雇佣何苦做保镖,这家伙怎么能够任由别人靠近自己的后背呢?何苦的职业操守呢?
他们江湖打手培训班都没有毕业证的是吗?
“时间差不多了,由不得你再继续撒野”,晏九炔眼见沈岁岁又要和那终不渝凑在一起,终究是忍不住伸出了手,制止她们两个奔赴对方。
走到一半的终不渝,看到此情此景,也是停下了脚步,然后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哎,不对,你想什么呢你!”,沈岁岁一看到终不渝的表情,便立马知晓这个娘们儿,脑袋里到底装的
是什么品牌的粉红泡泡,只是还没等她想要解释两句,却发现这种事情,一般都是越描越。
再加上这个时候,还有晏九炔那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正扼住自己的后颈皮,她也没办法过去,直接捂住终不渝的嘴,便听到终不渝带着一脸暧昧不明的笑容说道:“我懂得,我懂得,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提前预祝你们二人琴瑟和鸣,比翼双飞,伉俪情深,早生贵子,儿孙满堂……”。
只见终不渝跟报菜名一样,乱七八糟的用着成语之时,沈岁岁猛然间回头,用非常严肃且郑重的眼神看着晏九炔,来了一句:“我个人觉得保险起见,你最好现在先把我给放了,然后我过去先把这娘们的嘴给封了,你再回来拎着我您看行吗?”。
而终不渝的第一反应,则是同自己的侍女无嘴笑着说道:“你看她急了,她急了!”。
“切记,谨言慎行”,这一回,到底是何苦率先出言,提醒了沈岁岁一句。
不过现在脑回路失控的沈岁岁,似乎好像压根没有将何苦的话听进去。
而终不渝,也是一个知晓开玩笑要适度的人,眼见着沈岁岁的脸上,莫名的升起一阵绯红,她便二话不说,扯着自己的侍女便小跑着,离开了这一处石台。
罪魁祸首消失了之后,他们几个人在这里,反倒是显得颇为尴尬。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两个暧昧的人,突然间被别人捅破了窗户纸,而且,还是用狙击枪捅破的……
“呵
呵,那个啥,我寻思的,您要不先松开?”,眼见着终不渝跑了,她也就没了之前那般的暴躁模样,随机扭头企图无视掉这尴尬的氛围,对晏九炔如此说道。
被这么一提醒,晏九炔也是赶忙松开了手,同时背到身后,错开了同沈岁岁相交的视线。
毕竟刚刚的他,也有一瞬间的震惊。
首先,便是疑惑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到底是怎么了,遇见的人,性格一个比一个别出心裁,让人后怕,同时,在被终不渝调侃之时,他更是觉得自己内心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一般,而这种触动,让他自己既震惊又难以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