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落木长亭处,萧瑟声声晚来人。
此情此景之中,几人结伴而行,有如天降佳人,入诗成画。
可是凑近一瞧,却是面容各异,心态各胎。
那晏九炔时至此刻,还没反应过来,毕竟刚刚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他就算是见过三千里沙场血流成河的人,也得好好捋一捋。
他身侧的谨言,在入宫之时便被晏九炔再三警告,无事不多言,无路不多行,无人不多问,作为一个时时刻刻坚守本心的三无人员,他的内心却是非常的丰富。
谨言这一回,真的算是开了眼界了,这帝都里,能把**图的标注,当着众人面用着最单纯的语气,最真诚的眼神,说出来的人,古往今来估摸着只有她沈岁岁一个了。
而跟在沈岁岁身边的何苦,倒是映衬了自己名字里的这个“苦”字,至始至终苦这一张脸,每一刻都在怀疑自己的存在,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只有她沈岁岁这个始作俑者,像个没事人一样,跟在晏九炔的身边这也看看,那也瞧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今天是来逛灯会的。
那一日灯会初见,晏九炔便寻思这小姑娘小小一只,却是玲珑心肠,虎豹蛇胆,只是未曾想到,她竟然虎到这等地
步?皇宫重地,内闱贵女,也敢口出狂言,如此不自持?
“在这皇宫之中,可切勿再说那些胡言胡语了”,晏九炔终究是放心不下,还是亲自叮嘱了一句。
虽然他沈家在帝都之内,算不得上是权倾朝野,那也是个肱骨权臣,但却因为沈颐韫篡位之心,昭然若揭,以至于让不少当朝权臣,与之为敌,因此,她沈岁岁在这宫中每走一步,也定然艰苦重重。
虽然以她这聪明机灵劲儿,想来应该会逢凶化吉,但俗话说得好,越是聪明,越反被误。
“我又说错什么话了吗?哦,对,我不该叫你哥哥的,毕竟你我二人之间也未有血缘关系,您啊也不用那么在意,我刚刚就是说给那寒江雪听的”,沈岁岁言说此话之时,完全是一副没所谓的姿态,好似“哥哥”二字,在她此处轻如鸿毛似的。
而在他们这个架空的世界之中,只有亲生兄妹感情过分亲昵,才会称之为哥哥,如果没有血缘关系之人,用此称呼,不是郎情妾意,便是瓜田李下。
所以刚刚那寒江雪,才一脸蒙圈的目送着他们二人离开。
因为你就算是给寒江雪十个脑子,她也不敢想象,素来不近女色的晏九炔,竟然敢放着一个
红衣小姑娘在自己身侧,还任由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称呼自己哥哥?
这就好像是他们琛国的老皇帝,磕长生不老药磕上头了,寻着一个过期的丹药,就觉得是个牛逼玩意儿,随即就投入到了护城河之中,想要带着自己的国家得道飞升,却没想到落的个国破家亡的鸡犬升天。
“除却与你亲近之人,其他异性均不可称呼哥哥二字”,晏九炔说完这句话,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还爱管这些闲事了?
罢了罢了,也算是自己同那沈月满之间有些许结交之情,替他管教管教这个妹妹,也无大碍。
毕竟她这个妹妹,看起来果真是深居高阁,侍宠而娇,涉世未深,懵懂非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