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府内阴风阵阵,糜林披散着头发,伏在糜仲腿上一抽一抽地哽咽着。糜仲给他妹子梳着头发,轻轻拍她后背,轻声安慰道:“二妹,你安心,兄长定会给你报仇。”
糜林咬紧红唇,抬眼觑着糜仲:“旁的我不要求,这次你必须得抓来叶贞,我要亲自报复!”
糜仲深呼一口气,坐到书桌前,静了好久才说:“暂时还不能抓她回来,但你放心,我定不会让那些人痛快。”
糜林低下头,嘟囔道:“这次设计抓我的主谋就是叶贞,你要帮我报仇,找叶贞便是。”顿了顿,她撇撇嘴,“你就是偏袒叶贞。”
叶贞拿着十几张辞呈坐在客栈里,鹿暖知道此行出师不利,叶贞心情定不好,便劝道:“主子,咱们银号极得民心,这几个伙计不来,也定有其他人来此帮衬的。”
叶贞觑着辞呈,沉声道:“他们是被糜家人的手段吓跑的。若我们不增强自己的实力,换成其他人,也定会离开。”
这时,齐清从客栈外探过头来,他低咳一声,怯懦道:“贞儿,我齐家有几十得力的家丁,下次糜家人再来叨扰银号,他们可保护你。”
叶贞尚且未上次的事,对齐清还怀有怒气,她侧过身去,皱眉道:“这是我银号的事,与你无关。你不必理会。”
鹿暖扯了扯叶贞的胳膊,蹙眉道:“主子,齐少爷对您是真心的,您不应该这么伤他的心。”
叶贞没有说话,鹿暖走到齐清身边,低声道:“齐少爷,主子一向是脸硬心软,您多求求她,她一定会和您和好的。”
齐清坐在台阶上,重呼口气:“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你也瞧见了,贞儿都不让我近身,哪里还会有机会和她说话?”
鹿暖眼睛转了转,忽道:“主子之所以生您的气,是因为您上次不理会主子的劝阻,和糜仲屡屡撕扯。那您再安排一人伪装糜仲,无论他如何惹怒您,您都不与他争辩。这样的话,主子一定安慰,也就不生您的气了。”
齐清倒觉得这法子甚好,忙唤来石头,让他戴上人皮面具,在等会儿叶贞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他好去展示一番。
鹿暖回去后,见叶贞同掌柜说得很好,便侧耳去听,得知她主子是在找镖局,忙道:“主子,齐少爷刚才说了,齐家家丁以及赌坊的活计都可以
来帮衬您这里。”
叶贞按下鹿暖的手,朝掌柜道:“既如此,掌柜给我写下镖局地址罢。”
二人在回程的路上,鹿暖几次欲言又止,叶贞看出她想替齐清开脱,余光睨着她道:“你与齐清的关系不错,不如离开我,去他那里帮忙?”
鹿暖瞪大眼睛,忙低下头,低咳几声道:“主子,奴婢没有她心,这辈子也只想服侍您一人。”
叶贞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叹了口气道:“齐家的人虽然能帮我,但糜家既然与我们为敌,又怎么会放过他们?他们那里出事也须得有人照应。”
鹿暖抬头看着叶贞担心的面容,心下一暖,心道:“果真主子是脸硬心软的,即使为了他人好,也不肯让他们知晓。”
二人走到一处分岔胡同里,鹿暖估摸着齐清和石头要来了,便因着引着叶贞走左侧那条路。叶贞诧异道:“右边那条更近些。”
鹿暖哪里肯说左边会有戏看,便只怯懦道:“右边的路前几天在修,路上很多残石破瓦的,不很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