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持续了一个时辰,齐清来的时候,这些人还在扭打着,镇长躲在桌子下面死活不出来。
齐清一把揪住镇长胸前的衣服,蹙眉道:“大人,还不让他们停下?难不成要看着你的兵和民都死了才说停?”
镇长一张嘴就是一口血,他牙没了两个,说话时还呼呼地漏气:“停不了啊!他们不听我的话啊!”
齐清使劲推开镇长,又去人堆里找叶贞,叶贞也被折腾得不轻,她被扭打的人们挤到一个角落里,齐清发现他时,她正在牢牢护住账本,手里面还攥着库房钥匙。
齐清把她背起来,轻声道:“别害怕,有我在。”
齐清带着叶贞走出去后,他的那些赌坊兄弟便抄着木棍一股脑地都进去了。没多久,里面的惨叫声飘出,不少官差被打了出来。
齐清看笑了,他晃了晃她背后的叶贞:“糜鹊兄,你瞧瞧这镇上有没有趣?赌坊里的痞子竟能打县衙里的官差。”
背后的人没有回应。
齐清又掂了掂她,终于发现了异样,他忙把叶贞放下来,她已昏得死死的,脸色白的不似人色。
齐清抱紧她,疯了一般向窦和那儿冲。
窦和一抚叶贞脉息便摇头,只说了四个字:“回天无力”。
齐清头顶如同晴天响了个炸雷,他揪住窦和的衣襟,急道:“好生生的,他怎么会救不了?”
窦和道:“此人身上有慢性毒潜伏,这种毒药性十分猛烈,此人的五脏六腑都出了问题,我是还在不知该如何应对。”
中毒?齐清好像反应过来一般,他又抱起叶贞,飞向糜府。
踢开糜府大门,齐清焦急地四下探着,高喊糜仲的名字。
内堂糜林刚下了一子,闻此为委屈地嘟囔起嘴:“可恶!都叨扰我下棋!”
糜仲揉了揉她妹子的头发,轻声道:“贞儿的毒今日是第一次发作,定难熬的,你过去给她缓解一下罢。”
糜林老大不乐意地起身,跟在他兄长后面见到了齐清。
糜仲朝齐清笑笑道:“之前我曾同你说过,她不能离开我,你却百般助她与我作对,如今反倒是害了她。”
齐清急道:“你快给她治!”
糜林坐在木椅上,悠悠地晃着腿,笑道:“凭什么你说给她治,我便得治?你和我糜家关系好极是不是?反正他现在开的银号影响我糜家生意,不如让她就
这么死了,到还干净不是?”
齐清深呼一口气,他又探了叶贞的脉息一番,冷冷道:“别说的这么寡情,此人是你糜家的人,你哥千辛万苦救下的她,我不信你们舍得他就此死了。”
糜仲挑眉笑道:“我一年内救下的人不知多少,若个个不舍得岂不是坏了?”
齐清低头想了一会儿,转而抱着叶贞向外走。
糜林糜仲互看一眼,都有些诧异。糜仲忙走过去道:“你做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