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行起身坐到她身边,双手按在她肩上轻轻按着,柔声道:“哪有那么严重?魏公是想引您注意,才往重了说。”
太后哼了一声:“哀家然知道没那么严重,和塞外比,京城这点风才多大,哪里就能将你chuī病了。”
赵景行轻轻笑着:“可还是让母后担心了不是,不然这回怎么提前回宫了,景行思念母后已久,还以为得等到新年才能与您团聚。”
他这话令太后十分受用,嘴上却仍犟着:“我哪里是担心你?不过是不想看你们兄弟二人如此隔阂。”她说到此处不由得轻叹一声:“王位难坐,思虑的东西深远,他身边又常有离间之词,听多了难免会多想,你——”
“儿臣明白。”赵景行忙接话,“朝堂之事,难免身不由己,景行既为人臣、又为胞弟,自然听从圣令,体恤圣恩,母后已清闲多年,不必再因此这些事扰了清静。”
太后睁开眼,端起茶碗轻轻抿了口,淡淡地笑:“对了,还没问你,我那新过门的儿媳怎地没和你一起来?”
赵景行手上动作停了一瞬,又立随动起来,说:“母后寄信时景行已进了京,再回去接婉儿不是白走一趟。”
“那她何时才来?”
“额...”赵景行一双漆黑眼睛转了转,道:“母后也知道,儿臣无治理之才,歧郡一直百废待兴。自婉儿嫁过来后,一直是她在打理。先是安置灾民,又复兴商铺,前段时日还亲自解了水患,忙得不可开jiāo...”
太后一句话怼回去:“再忙连我这个婆婆也不能见?”
赵景行手上卖力了些,努力为沈灵语找补:“谁说不来见了?只不过如今有事脱不开身。”
有宫女捧了盘绸缎进来,跪在一边。
太后伸手摸了,嗯了声:“就这个罢。”
赵景行有空去端茶碗,忙借机转开话题,问:“这花样看着挺新,不知宫中又是哪位佳丽能让母后亲自选料子做新衣?”
太后眉间染上喜色,道:“丽贵人,她刚怀了身孕。”说及此处又忽然侧过头看着赵景行,“倒是你如今已娶妻半载,何时能让我抱上孙子?”
赵景行一口茶哽在喉中,忽道:“实在不瞒母后,婉儿此次只怕不能前来见您了。”
“为何?”一双慈目顷刻间冷起来,“她想抗旨?”
“母后误会了。此事尚不稳定,儿臣本想待过两月再说,可眼下不说又怕您多心...”赵景行又咽了口茶,硬着头皮道:“婉儿她...已有了身孕,只怕不便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