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早上好。”
大早上思绪比较慢,纪行云本来还没反应过来楚谨行为什么会站在他卧室门口,但这声招呼一出,楚谨行为什么会站在他卧室门口就已经不重要了。
一个晚上没见,纪行云觉得楚家那小子越发看不顺眼了。
他两眼瞪,小胡子一chuī,张嘴就大声责问:“你叫谁爷爷呢?”
“谁是你爷爷?爷爷是你能叫的吗?”
纪行云激动到有些莫明其妙口不择言。
别问,问就是被梦给吓到了。
楚谨行的一声“爷爷”立刻就把他带回了那个噩梦里,提醒他,他眼前的这个人表面尊敬,实际上却是huáng鼠láng给jī拜年,居心极其不良。
楚谨行被这三声反问唬得一愣,想了想,他略微修饰了下用词,小心翼翼伏下身,连声音也轻了很多:
“纪爷爷,早上好。”
纪行云:“……”
这也没好到哪里去……
纪行云急着去找纪奕劝她脱离苦海,不欲和楚谨行在门口口头纠缠,于是心里越发不耐,连面上的和气都不想维持,冷声冷气地问:
“大清早的,你怎么在这?你们楚安堂这么闲?”
他一边说着,一边错开楚谨行往楼梯边走。
楚谨行歉意一笑,跟上去有些不好意思道:“昨晚喝多了,叨扰了。”
“知道叨扰了昨晚还留下?”纪行云在心里画了把叉,眉一挑,连头都不回,重重一哼:“明知故犯,人品不行。。”
楚谨行:“……”
刚刚那都是客气话,实话是:醉是装的,留下是故意的。
但很显然,实话不能说。
楚谨行只能继续真诚道歉:“对不起,我昨晚喝得有点多……”
纪行云脚步一顿,终于回头给了楚谨行一个正眼,并在心里画了第二把叉。
“哦,不是人品问题,那就是酒品不行。”
他意有所指:“喝点酒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连家在哪都不知道了,昨晚留在纪家,以后不知道会留在谁家睡在谁的房间!”
楚谨行:“……”
他难得遇到如此窘迫又危急的状况。
老爷子的态度决定他的生死,但他不能讲理,不能凶,更不能说实话,只能哄着供着。
然而固执的老人家要比纪奕难哄得多,说什么都是错。
见楚谨行终于没了之前那镇定的模样,纪行云没再在心里画叉,自起chuáng就郁闷的心情终于好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