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夜偷偷一个人跑过来,本想趁早上偷偷溜回去,不让人发现的,谁知被景翊耽误了。
这下被当场抓住,不仅是竹苓,怕是整个后院都知道她们夫人半夜偷偷跑来将军屋里过夜的事了。
她又不能说是景翊雷雨夜心悸的毛病,只能自己默默认下,仿佛是她主动来他这儿夜宿一般。
景翊瞥了她涨得通红的脸,知道她的窘迫,替她开解:“昨晚雨下得大,夫人害怕打雷,所以来寻我。”
竹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中却疑惑,他们夫人没有怕打雷的习惯啊,何况昨夜她就守在卧房外间,夫人若是害怕,直接叫她一声不就好了……
半晌,她看见夫人绯红的面颊和低垂的眼眸,似乎明白了什么。
待到景翊转过身去,竹苓才靠近阮清莞,用只有她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夫人,您若是想和将军同房,直接邀他宿到栖霞居不就好了?”
明明前段日子让她留将军夜宿,她还借口自己小日子,这才过了几日就自己主动夜行前院了。
竹苓继续道:“……何必大半夜偷偷跑过来,怪辛苦的。”
“……”阮清莞无理反驳,不禁攥紧了手心。
她势必要快些寻到那云浮大师,将景翊心悸的毛病治好。
不然再往后,她都没法解释了,如何在丫头面前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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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风清,一辆jīng致的马车缓缓驶出景府,在静谧石巷碾过辙痕,向着京郊的方向奔去。
天已经寒了,道路两旁的树枝在寒风呼啸下,都变得枯败稀落,空气中弥漫着萧瑟之气。
马车的毡帘后,阮清莞正斜倚在小几旁沉思。
她今日出府,便是要去寻香寺的,算着上一世的时间,云浮大师的出现的日子不远了,她想提前去看看。
马车飞快地在街巷上驶过,只留下哒哒的马蹄声和车轮声。
自从上次在这里算计了齐宴和阮清莹之后,阮清莞便再也没有来过寻香寺了。
阮家二伯父因为放印子钱的事入了大牢,阮二夫人带着阮清莹回了岭南老家,听闻在那里将女儿嫁给了当地的一个富商,并无人知晓她在京城里的事。
而齐宴此后也再没了他的消息,无非是被齐国公拘在了府里,轻易不再出门了。
毁了她整个上辈子的两人,竟就这么容易地消失在了眼前,再无半点踪影。
阮清莞心中感叹,抵达寻香寺的时候,先对着自己上一世住过的禅房上了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