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莞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那十指纤手如同美玉,未曾受到过一点磋磨,完全还是曾经那副养尊处优的样子。
万千思绪从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阮清莞来不及细想,随即听着推门而入声。
进来的是个风尘气十足的妇人,一看见她就挤出满脸的笑:“哎呦景夫人醒了?真是不巧,您等了大半宿,齐世子也没能来……”
被这妇人的话一提醒,阮清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出口叫了声:“罗妈妈?”
妇人看到阮清莞的面色不对劲,问道:“景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阮清莞摇摇头,面色越发虚白,她的脑中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
“罗妈妈,现在是什么时候?”
“现在?”罗妈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子时的梆子声刚刚响过,现在自然是……”
“不是!”阮清莞猛然摇头,紧盯着她:“我是问你,现在是什么年份?”
许是她的问题太过稀奇,罗妈妈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看,而后才答道:“现在是永安二十二年五月。”
永安二十二年五月……
阮清莞清楚地记得,那是她嫁到景家后的一段日子。
那时她虽然已经是景夫人,可一颗心还是拴在齐宴身上,那阵子听闻齐宴常在风月楼和人谈生意,她为了见心上人,竟不顾自己的名声,在风月楼里蹲守了好几日。
若她猜得没错,这里应当就是风月楼。
而眼前的妇人,便是风月楼里的鸨母罗妈妈了。
阮清莞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她竟然在自己死后,重新回到了这一日。
“景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睡了一觉,连今夕何年都不知道了?”罗妈妈看着阮清莞失态的样子,挑眉调侃道。
阮清莞无暇顾及她,脑中飞快的过着上辈子的种种。上一世是她错信他人,一意孤行,最后才落得那么个惨死的结局,许是老天都看不过去了,才给了她这么个重生的机会。
重活一世,她定要将那些遗憾,那些仇恨,都一一补上。
可意识到眼前的场景,阮清莞有些懵了。
她居然在自己成亲后,丈夫远赴边关的时候,独自夜宿风月楼,只为见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