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曼。」他准确无误地说出来人的身分。
「嗨。」
他的jīng神看上去真的很好,瞳孔清明有神,不像是个半瞎子。
「他们说你很好,躺了两天就醒了。」他说:「我想去看你,但是他们不准我离开病房。」
「前几天他们也不准我进来,」克劳斯说:「今天我才获准探视。」
「朋友,你救了我一命。」制图师说。
「你救了我,我们全部。」克劳斯说,回头看了看上尉。
「那没什么,只不过是──」制图师耸肩,微笑。一会儿,他说:「哈特曼,我还不知道你的全名。」
克劳斯大大地微笑,彷佛他们才第一次见面,伸出手,「克劳斯.哈特曼,你呢?」
「席蒙,汤姆.席蒙。」
「很高兴认识你,汤姆。」克劳斯咧开嘴,迷信解除,压在脑中的雾霾烟消云散。一会儿他听见汤姆说:「能帮我写封信吗?我是右撇子,就是不大方便。」
「当然,」克劳斯向医院里的人要了纸笔。「汤姆,你从哪里来?」
「纽伦堡。你呢?」
「罗特魏尔。」克劳斯旋开笔盖,「我有个高中同学也来自纽伦堡,我搞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到那么远的地方读高中──我注意到了──你们的确有相同的口音。」
「是吗?他叫什么名字?」
「迈尔,托比亚斯.迈尔。」
「托比亚斯.迈尔?」汤姆顿了顿,「我也认识一个托比亚斯.迈尔。」接着露出怀疑的目光,「对,我认识的托比也在外地上
学。」
「不会吧,这么巧。」克劳斯没有太大的反应。迈尔是个很常见的姓氏。
「克劳斯,那位迈尔有手足吗?」
「他有个哥哥,」克劳斯想了一下,「叫鲁道夫。」
「鲁道夫!」汤姆看上去要从chuáng上跳起来了──「鲁道夫是我的高中同学!就是他!你真的认识托比!」
汤姆和鲁道夫,克劳斯瞪大眼,真有这种事?
人生果真无处不是巧合。汤姆又说了好几个托比的特征,听上去和克劳斯口中的根本就是同一个,看着汤姆激动的模样,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最后他说:「我差点要参加鲁道夫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