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来,东方战线的开启,元首实际上贯彻了自己的意志,他在书里就这样说,我们和苏联势必会开战。照这样说,我们不该两面作战──实际上,英国人也算是我们的「日耳曼兄弟」不是吗?这让我不得不想念起我们的好朋友──亲爱的克里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开战以后完全没有他的消息,我真想念他。
我也想念你们,不知道你那里现在怎么样?学校的情况还好吗?信里的面包券是给你的,你应该多吃一点。我这里没什么事,一切都好,伙食比起在法国的时候差一些,有时候我还挺想念那里的葡萄酒。唉,其实,我还是宁愿回家,即使只能啃马铃薯和面包`皮裹腹。下次寄些书给我吧,我不要书架上的那些(你懂我的意思),最好是诗集,或者一些困难的哲学书籍。
战争进行到后期,东方战线的局势开始改变,鲁道夫敏锐地发现这个事实,虽然部队开始封锁外来消息,内部却依旧挡不住传闻四起。
亲爱的托比,你绝对想不到我们这里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简直是一团混乱!我找不到其他形容!昨天来了一票新兵,你绝对想不到这是一群什么样的人。这群「新兵」里头,最年轻的是三十六岁,最年长的五十五岁!五十五!那跟我们亲爱的爸爸一样年纪啊!他们分配到的武器你也可以想象了,那些卡宾枪的年纪只比我还小一些,有个家伙手上的东西我根本没见过。但是,这还不是最糟的,隔壁营的连长告诉我,他们那里多了个「聋子营」,统一以手语训练。聋子营!聋子上战场简直荒谬绝伦,谁来告诉我这场仗该怎么打!除此之外还有「色盲营」、「贫血营」,我不……
弗朗克.鲍尔在1941年入学。托比的日记里出现了许许多多他在口述的时候提到的名字,哈迪和弗朗克是最常出现的,关于弗朗克.鲍尔的篇幅多数集中在纽伦堡的婚礼之后,围绕着他们的秘密阅读活动。
弗朗克今天问我:雷马克先生现在人在哪?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很好奇他为什么这么问,他说:我想问他书上写的是不是都是真的,要怎么找到他?我可以写信给他吗?
他真有趣,我都没想过要写信给作者,现在要把信送到大西洋的另一边恐怕不太可能了……
不久之后,情况改变了。阿德勒的介入使他们不得不中止这样的活动。从那段时间的文字可以看出托比十分懊恼且自责,虽然他在日记里不时抱怨弗朗克是个没神经的傻蛋,却认为是自己害了朋友。对比弗朗克的神经大条,阿德勒显然让他烦恼了一阵子。
书已经带回去了。我有些担心弗朗克,他要做一个月的劳动服务,他说这没什么,只是擦皮鞋……
又过了段时间后,他才在日记上写道:看起来是真的没事了。弗朗克和中尉的关系也没那么紧张了。不过我还是希望能把书拿回来。
接下来,日记很不寻常地空白了一整个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