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飞了几次,某次落地后,阿德勒说:「差不多了,时间不早了。」
弗朗克瞪着他,阿德勒转开眼,弗朗克瞬间移动继续瞪着他,然后他们瞪着彼此,像是在比赛谁先眨眼睛。
最后阿德勒认输了。「……接下来让你试试看。」
弗朗克兴高采烈地爬进驾驶舱前座,起飞前,阿德勒一而再再而三地提点他操作的细节,「最佳的脱钩时机需要经验才能掌握,以『男爵』来说,差不多一百二十公尺左右的高度是最理想的,我建议你提早开始准备,你的动作必须比仪表板还要快。」
「NAPOLA正式的飞行训练会有医生随行,但是这里没有。」
相较于阿德勒的万分谨慎,弗朗克显得胸有成竹。
然而,坐在前座的驾驶舱感受如此美妙,远胜过他能所想象。
绞盘脱钩的瞬间,他掌控了一切,他能感觉气流将机翼抬升,环绕机身的风在耳边呼啸,陌生、奇妙而美好,同样在耳边的还有阿德勒的口头指挥,这是唯一扫兴的部分。座舱式滑翔机比起敞开式更平稳,对风的感受却更灵敏,他的驾驶经验不足,飞行中机身不时会左摇右摆,他却很享受这种与风共舞的刺激感。
飞机马马虎虎地降落后,两个人从机舱爬出,弗朗克神清气慡,意犹未尽。
「我飞得怎么样?」弗朗克看着中尉,满心期盼,却看见他垂着头,倚靠着机身,彷佛筋疲力竭,浑身透支。
弗朗克发现他的脸色白得像纸,额边出了一层汗,好像快要吐了。
「埃尔温……」
忽然间他抬起头,笑了起来。
「你飞得烂死了。」明媚的光彩笼罩他的脸庞。
然后弗朗克重新经历了置身驾驶舱那不可思议的魔幻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