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幽暗的声线像被寒冰淬炼过，yīn冷砭骨。苏昀忽然止住脚步，她听出是谁，有些踟蹰，没有勇气转身。

“怎么？”江明湛语气嘲谑，“还要我送？”

这家餐厅的每间包厢都有一面落地窗可以看到江景，江明湛早就从露台上看到底下的房间里有一道跟苏昀极为相似的人影，他开始没多想，等人撞到面前来了，他终于确认那就是苏昀。

纸是包不住火的，既然江明湛能jīng确地说出她在哪一个房间，想必他也都看到了，苏昀觉得很多事都不必再赘言，这一天迟到都会来。她很快平复好自己的心情，转过身去。

苏昀今晚穿了条纯白的小礼裙，剪裁优雅得体，江明湛讽刺地笑了笑，可能今天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还包裹得挺严实的。

这回她终于表现得不像个块儿木头，晓得开口说话了：“我跟领导过来吃饭。”

一漂亮女人跟领导来这里吃的是哪门子饭，江明湛自然心里门儿清。点到即止，都是清醒的人，苏昀觉得这样解释已经够了。

“找下家还是要掂量清楚，总不至于越混越差吧，苏昀。”

放眼整个四九城，能有几人能与江明湛匹敌，他完全有底气这样狂妄。

“吃个饭而已，结束之后我们再谈谈吧。”

苏昀失魂落魄的，迫切地要回包厢，而这一切都展露在江明湛的眼里，成为她心虚的罪证。

“什么饭值得你不远万里飞到上海来吃？”

这样一天换一个人陪的流莺，江明湛也见过，不稀奇。他们这个圈子什么样的女人都不缺，只是这样会逢场作戏的苏昀，他倒真是见所未见，今天这一出，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江明湛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苏昀又收到了温赫远发来的微信，纵使她再聪明，但到底还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这个时候哪里能有两全的办法，她现在唯一最后的顾虑，就是不能让温赫远看到这些，否则一切都前功尽弃。这样的情形已经容不得她再安抚江明湛，她很快做了抉择，要速战速决。苏昀看了看手里的腕表，急着走，放软身段说：“我好歹也跟了你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