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支在空中许久没动的手放了下来,柔和地摸了摸怀中女子束起的乌发,尽量柔声安慰道:“放心。有我在,不会叫沈大哥有事的。”
得到保证后,沈驰景这才从他怀里钻了出来,眼泪花花地朝他咧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便匆匆跑去外面拿药了。
这丫头。
席引昼苦涩地摇摇头,转身坐回了chuáng边,替她关照着沈致。
不一会儿,他便听到外面有一阵急促的跑步声,来人很快跑到营帐前,一脚踹开了搭好的帘子。
席引昼还以为是什么人来挑事的,忙回头看过去,没想到却是沈驰景。
她手里还拿着那几张药方子,却没如约拿到给沈致熬药的汤包,只是神色比方才更急了,不住地喘着粗气,像是遇到了什么更极端的事。
大事不妙。
席引昼觉出不对,‘哗’得站起了身,沈驰景那边也缓过了劲,捂着胸口一字一句道:
“宫中有消息传来,说是赵将军的父亲赵涧被褫夺官职,打入了大牢。赵将军闻讯后急火攻心,已经病倒了!”
空中飞来一群叽叽喳喳的鸟儿,聒噪地停在帐篷旁边的大树上,砰砰啄着树gān,像是要将这颗活了几十年的老树一啄而空。
……
“怎么会?”席引昼也吃了一惊:“赵涧大人从不参与党争,一心做好自己的本职。他究竟犯了什么事?”
沈驰景跑得胸口发痛,回话间不免带了几分哽咽:“说他指使赵将军与颉族暗度陈仓,有谋逆之嫌……”
她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将军怎么会谋逆呢?将军若是真的谋逆,哪里会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受苦!”
“有人在搞鬼。”
席引昼心中一紧,顾不得停留,抓起放在一旁的宝剑便起身向外跑去,还不忘叮嘱沈驰景:“你先照顾沈大哥,将军那边的事我来处理!”
沈驰景来不及喊他,自己大哥这边又的确需要人照顾,便只能边焦急地等消息,边照看沈致了。
*
渝州边关,将军营帐。
席引昼掀开帘子,便见到了满屋的人。有大夫,有将士,还有几位他不认识的人背着手站在一边,神色冷淡,不知是来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