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济垆被席引昼的变脸逗得一乐,气已消了大半。再转念一想,这孩子自小懂事,向来不会无理取闹,今日必然是有什么不能言说的要紧事,才以腰痛为借口带他们离开,便点头允了。
很快他便发现,自己不仅错了,还错的离谱。
去太子宫的路上,顾济垆大叫一声,险些将一旁的席引昼掀聋了去。
“什么?!”
幸好他还知道要给自家孩子留点面子,回头观察了一眼,见沈乔二人离他们还远,这才压低声音道:“合着你绕这么一大圈,就是因为怕斐隐因为那处刀伤不能久窝在马扎上???”
席引昼一路走得笔直,见他不断追问,也压低声音,欲言又止:“啊……嗯。”
“……”顾济垆不可思议地抖了抖耳朵,为自己的一厢情愿悲哀一秒钟:“亏我还以为你是发现了徐壑又派人来了,才非要我们和你一起回太子殿。”
席引昼又郑重其事地转过头来,马上就顾济垆的牢骚转了一个到位的话题:“老师的家好几个月没人了,又是灰尘又是泥土的,连个像样的座位都没有,要不还是换个地方住一段时间,学生好派人去帮你打扫。”
“少来这一套,我哪儿也不去。”顾济垆冷哼一声,掰回了被席引昼转走的话题,语重心长地提醒道:“沈斐隐是个好孩子,老师不反对你们接触,甚至非常赞同。但你身为一国太子,若时时刻刻心里想的都是儿女情长,可是要耽误事儿的。”
“老师不必担心,我二人并无私情,学生不过是对同僚的合理关心而已。”面对顾济垆这种没什么必要的担忧,席引昼并不想解释太多:“就算日后真的有心仪之人,学生也一定能兼顾的了。”
顾济垆授人一向点到为止,从不多费口舌:“姑且信了你。”
师生二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没注意到走路的速度慢了下来,被后面两个也闲聊着且越走越快的姑娘赶了上来,又恰好四个人没一个好好看路的,‘咚’得一声撞了个鼻子冲肩。
“唔……”沈驰景眼泪汪汪地捂着酸痛的鼻子,还不忘低头去检查乔菱的情况。好在乔菱走得慢了一步,听到她那声痛呼便停下了脚步,避免了一场‘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