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鸿几次想张口,可是牙齿颤栗地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用哆嗦的手摸了摸元冉的发。他其实有好多话想说,可是忽然百种情绪涌上心头,他竟是不知该先说哪一个。
姜鸿从不认为钱有多重要。哪怕是姜府最风光的那段时日,因自幼养成了习惯,他也从不奢靡铺张làng费。所以哪怕此时姜府遭难,他也泰然自若,有钱没钱不都是一种活法么。
他本来是无所谓的,可偏偏是在这段最困难的时日里,他遇到了元冉。他甚至都不能给元冉一身合适美丽的嫁衣,明明他的元冉多漂亮啊。
姜鸿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自责过,生平第一次,他恨自己以前还不够努力。他在心里发着狠誓,日后一定要出人头地。
元冉见他始终沉默,忽然笑了,一双眼里充满信任与依赖:“不急,你慢慢说,我永远在等你的。”
太子身份贵重,按理是不好露面的。可他避开了任何人注意,也悄悄来送上了祝福。
此时他忍下心中焦躁,耐心地坐在席衍身边,见席衍似乎想要倒茶,立即将太监手里的茶抢了过来,亲自端到席衍面前。
可席衍只轻轻抿了口茶,淡淡扫了一眼李文忱:“有事直说。”
李文忱讪讪一笑,思忖许久,忽问:“你能来我这一派么?”
席衍皱了眉,他审视地盯着李文忱看了许久,忽问:“我以前都白做了?”
那一沓沓的机密要务都还摆在他书房呢,他自小就为李文忱出谋划策,现在想起来问他到底是站哪一边?
……席衍本来是没想法,可此时他的确对李文忱的智力产生了些许怀疑,也许这个问题他是该好好考虑考虑。
“不是。”李文忱急忙挥手,打消了席衍的念头。
李文忱四下张望一眼,见此时四周无人经过,这下压低声音道:“我是说……你以云鹤居士的身份出面。”
席衍直接将茶杯搁到桌上了,一口拒绝。以前太子体弱,势力薄弱,为了不引起他人提防,自己才会隐了身份。而且他性子散漫,也不爱显于人前,他对近日无人打扰的境况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