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勤侧头看了眼,一碗白开水里面窝着一个剥了壳的水煮蛋。
“你哪来的钱去拿药?安富贵我告诉你,这贱丫头咱们不能要,娇气不说,一点活不能gān,咱家是养了个祖宗吗?”王八婆不仅嘴巴毒,耳朵还尖。
“妈,你小点声,勤勤还病着呢!”安富贵脸上渐渐带出火来。
“我呸......”王八婆被她儿子一冲,更生气了,狠狠的踢了一脚门,把本就晃晃悠悠的木门踢得咣当响,“病了咋的,我们这谁病了不是硬撑着就行了,赔钱货还拿药,拿个屁,想都别想。”
一边骂还一边过来,伸手想把半靠在chuáng头的安勤拉下chuáng来。
安富贵着急去拦。
王八婆一边推儿子一边骂:“死丫头,你给我从哪来滚哪去,还没萍萍有用,好歹她没磕坏脑子前还是家里的一把好手,你呢?屁用没有,不gān活还想享清福,快滚蛋,不想走就让你那大城市的爸妈拿点钱来。”
骂着骂着还伤心起来,拍着大腿就是一顿抱怨。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媳妇死了,好好的孙女,任劳任怨肯gān活,结果掉进水渠伤了脑子,跟变了个人似的,成天正事不gān瞎溜达,还扔下我这么个老不死的去找亲生父母,真是白眼láng一个,得了有钱的爹妈不知道回来孝敬我,结果还换了个你这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物回来,造孽啊!老天爷......你怎么这么不开眼啊......”
安勤靠在chuáng头一脸淡定的听她哭嚎,顺便从她的话中提炼出些有用的信息。
王八婆话多虽然呱噪,但总能在不知不觉间透露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出来。
曾经的安萍萍很能gān,但磕坏脑子后性情大变,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后竟能不远万里的去省城找到亲生父母,这可不是一个土生土长在农村的无知小姑娘能做到的事。
还有那徐chūn华既隐瞒了这么多年,又为何在临死前把这段秘密给爆出来。
呵!这可真是一个jīng彩的世界啊!
王八婆越说越生气,越哭越伤心,又见安勤正靠在chuáng头一脸淡笑的看着她,不但不知害臊,好像还当她是个耍猴的欣赏。
她气不打一处来,一头冲过去。
安富贵虽力气大,但腿脚不利索,再加上到底被他老娘欺压了一辈子,如何真敢拿他老娘如何,一时阻拦不及。
王八婆虽然年纪大,但为人jīng明又滑溜,只没一会就冲到安勤chuáng前。